还不如去堵庆国每年泛滥成灾的大江大川。
令云琮稍微欣慰一点是,太子从这件事中终于成长起来,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储君,不但撇弃浮躁任性,连顽劣的性情都收敛起来。
时光流逝飞快,庆国在战争中逐渐失利,打了两个月,被宛国夺了五座关要的城池,见前方失守,云琮决定御驾亲征,提升士气。
按规矩天子出征,太子监国,帝王术还没学多久的沈歆心慌得不行,他书读得多,也不泛各种治国安民的书,但还是头一次管理一个国家。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云琮临行前知道了沈歆的担忧,心里宽慰,认为太子这两个月的努力不是在做样子便开心道:“如果真能知道做皇帝的艰难,不就近乎于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沈歆当然知道云琮话里的意思,云琮已经认为沈歆是个合格的储君,以后继位哪怕不是一个明君,也至少不是个行事荒唐的昏君。
见沈歆还想追问为君之道,云琮反问道:“骄,朕问你,如何治理天下?”
沈歆想了想道:“选贤任能,公而无私,施行仁政……”
古往今来,沈歆认识的明君几乎都是这样做的。
云琮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将人才放到合适的位子使用。”
沈歆受益匪浅,心中也有些感动。
他一直觉得皇室无亲情,一朝穿书,却遇见一个如慈父般的皇帝。
大庆边境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后方表面上依旧繁华祥和的皇都背地暗潮涌动。
深宫里软禁着一位哀愁的美丽公主,苦苦等待着心上人来救她。
朝会上文弱的年轻太子正和大臣们讨论政务,忧虑着战事。
三个月后,一位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从边境上撤下的信使闯进朝会,才撕碎庆国最后一缕和平的面纱。
皇帝云琮战死沙场,庆国大败,军队溃散,宛军一鼓作气,直冲大庆皇都而来。
沈歆看着玉阶下哗然一片乱哄哄的群臣突然感觉心口沉甸甸的,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起彼伏的哭声钻进沈歆的耳朵里,他的表情几乎是木然的。
有大臣询问沈歆该怎么办,云琮已经战死沙场,连遗体都落在敌人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太子的云骄理所应当的继承皇位。
沈歆鸦黑的羽睫颤了颤,环视哭成一片仿佛天塌下来的大臣们,便吩咐下旨召集各地的兵马前往北境抵抗南下的宛军。
他一直对这个世界有种置身事外的游离感,随时想着回到现实生活中,现在云琮身死,大庆败局已定,沈歆想着等姜宸攻陷庆国皇都,自己身为亡国之君也没有好下场。
他一闭眼又想起云琮临走时的背影,沈歆决定死之前先恶心死男主。
沈歆缓缓开口:“先帝曾言将大公主许给容家,事不宜迟,早些举行婚礼吧。”
想到姜宸见到已经是他人之妻的云汐时的场景,沈歆心道:杀人不成,他还可以诛心呀。
姜宸一个自尊心这么强的人,连上个男人都能被刺激到连夜跑回自己的国家发动政变挑起两国战争,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是戴还是不戴?
大臣们没想到宛军都逼近皇都了,云骄还要闲心操劳公主的亲事,但云骄素来是个荒唐的人,他们也不敢多言,心里也隐约知道些内情。
于是沈歆开始在作死的路上撒丫子狂奔,一边举国之力拖住宛军南下的步伐,一边紧锣密鼓的举行云汐和容玉的婚事。
无力反抗的云汐哭都要哭死了,她深恨沈歆心思之歹毒,连父皇战死的悲伤惶恐都淡化了。
在沈歆的督促下,云汐的婚事一切从简,仅筹备了一个月就差不多完成了。
在六礼最后的亲迎上,沈歆笑着看着容玉来接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的云汐接。
婚事的紧促让云汐婚后与驸马居住的公主府都没有建起来,她上了花轿就直接被迎进容府。
沈歆一同进的容家,云汐被接至容府的新房,他在婚堂上与参加婚礼的嘉宾宴饮。
容玉的喜酒是先敬他的,等夜深了,宾客开始散席了,沈歆挥退旁人在廊下和容玉私语。
他喝得有些迷糊,心里还担心生米没煮成熟饭,拉着容玉的衣袖叮嘱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很久了,你跟她本该是要在一起的,千万不要心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沈歆担忧万一洞房时云汐又哭又闹,君子风度的容玉心一软,稀里糊涂放过云汐,白白浪费自己恶心姜宸的计谋。
知道云琮战死沙场,他给云汐容玉赐婚光顾着恶心姜宸也没觉得多舍不得容玉。
沈歆也觉得容玉一个男子做不了自己的媳妇,而且容玉还那么喜欢云汐。
容玉心里却没有沈歆想象中那么开心,当日在知道是云汐放虎归山放走了姜宸后,他就对云汐失望至极。
他素来仰慕云汐的冷清与孤傲,心疼云汐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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