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星摸到了粘腻的汗液,原因来自闷在被子里产生的热气,他刚做了没多久的头发被睡乱,睁开眼天还没全亮,半遮光窗帘隐约泛白色,照得整个空间里的东西都褪色,像他为数不多看过的几个艺术片里的场景。
一只手用力撑坐起来。
床头玻璃杯里的水是温吞的,空调昨天罢工了,打报修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师傅操着模糊的口音普通话说要等明天中午之后才能过来,失去冷气只能全靠偶尔掠过窗户的冷风来降热,最终逼迫他选择了闭眼睡觉忽视所有不舒服。
胳膊被利路修抓了一个晚上已经麻了,甘望星转头去看自己的男朋友,俄罗斯青年下了节目之后就恢复过去卫俊浩的样子,不再顶着湿淋淋的造型,能被风吹起的发过于清爽飘逸,甘望星好奇地伸手揉过,软乎乎的样子真的非常好摸,然而现在因为一夜睡眠原形毕露,成了一团根部露出黑色的卷毛草丛。
“利老师。”
他这样喊自己的男朋友,在节目里已经习惯利路修这个名字,小利老利都会叫,而且如果甘望星直接叫卫俊浩的话利老师整个人会从头红到脚,偏白的人变成粉色然后往他肩膀旁边缩,他为此还咬了半天利老师的嘴唇追问原因,被烦了好几回嘴巴都变肿的年长者才说是因为喜欢所以觉得太正式了以至于害羞。
知道理由后的年轻人在心里大声呐喊为什么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人能这么可爱,这么可爱的宝贝当然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于是就在公开场合叫利路修利老师。
当然了,他才不会告诉自己的男朋友其实利老师三个字的时候也有种隐隐约约的背德感,像是一个小小的秘密,在别人还没发现漂亮东西的时候他已经将对方写上名字据为所有。
他觉得当时在创造营里有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俩隐秘萌芽的爱,林墨拍完那张照片还嘀咕了一声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太合适了,可他和利路修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到一起。
父母家庭现在对于他们已经是放任的态度,里总是说爱能够打败一切,也许这句话真的没说错,爱能融化遥远异国冻土平原的坚冰开出漂亮的花朵。
顶着卷毛的利路修用鼻音应了一声,显然是醒不过来的样子。
他没穿那件樱桃小丸子的睡衣,而是套着类似于门口大爷的白背心,甘望星都不知道利路修是从衣柜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侧身睡的时候衣服就往肩膀底下钻,把一大片皮肤都露在外面,表面倒是散热了,可甘望星心里却烧了一把火。
昨天他赶完通告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跑回来,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热浪和坐在窗户边套背心的利路修,对方放开已经盘麻了腿解释说空调坏了,给甘望星买的奶茶都已经成了常温,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全都往下落,在桌上积起小滩水。
即使现在去冲冷水澡也带不走堆积起来的热度,甘望星又伸手揉揉那头掉色的头发,发根是潮湿的,被汗水浸透的感觉,
他曾经以为从远东来的青年不会害怕寒冷,结果大冬天跑去看极光的两个人都把自己裹成了球,他那个时候才晓得利路修其实有点儿怕冷,年长者到冬天没有暖气的地方会被冻得指尖泛白四肢冰凉,他抓在手里捂半天才会热起来。
但是利路修也不喜欢太热,偏白的皮肤总是最受太阳的宠爱,如果不好好涂防晒霜在外面跑一天回来就会有红斑,甘望星因为这个还说利老师你真的很像吸血鬼。
结果对方说甘望星是大傻子鬼。
“为什么老是说我憨,我不。”
他扑过去挠利路修,最后两个人一起摔进沙发里,绒面的家具是两个人戴着口罩去买的,过于严实的打扮和显眼的身高让老板来来回回打量了他们好几眼。
利老师真好看啊。
甘望星经常听见有粉丝说他好看,他就总想起利路修,男朋友拍的那些时尚杂志照片至今都会被人拿出来讨论,他在演出空档一条条刷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想别人再怎么窥伺利老师也已经是他的东西了。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么他现在偷偷摸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甘望星说干就干。
那件宽大的白背心给他提供了完美的机会,顺着脖颈滑下去,从侧面打开的地方进入,手掌覆盖在微微凸出的小小颗粒,接着往上一抓。
利老师可能属于虽然能吃胖但也很快会在锻炼中瘦下去的那种人,胸肌不算太单薄也没有像所谓健美先生那样夺人眼球,就是恰到好处的程度,在这样放松的时候能够拢起软肉揉捏,被打扰了梦境的俄罗斯男人开始皱眉,他很少被做这样的动作。
有点太下流太色情的感觉,换句话说如果两只手一起去抓去揉弄的话就像变态了。
可现在利老师还是没醒。
得寸进尺的狗狗身后好像摇起了尾巴,他俯身下去咬利路修的耳朵,舔吻对方耳廓,尝到一点儿汗水的味道,当甘望星把下一个目标放到利路修嘴唇上正要付诸行动时利路修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夹着夏凉被就翻身过去,给甘望星留了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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