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想起在寻找宋槐玉的途中,路过了一片清泉,恰好离此处不远,他沉默地带起了路,老实说他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不管是吃丹药强行提升境界,导致经脉紊乱灵气在体内四处流窜,还是竟然得见了宋槐玉被妖蛇猥亵。
又或者是,宋槐玉竟然是双性之体。
他很想忘记看见的那些景象,可是晃眼的雪白和惹眼的绯红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如影随形,难言的心思还有满腔难以控制的愤怒。
宋槐玉才不管他在想些什么,见人沉默便以为是不想理他,这倒符合薛宴一贯对他的态度,若是突然关心起来,那才让他惊奇。
不过他看薛宴的伤总归有些不称心,想了想还是道:“我这有疗伤的丹药,你要吗?”见薛宴不说话,又补充道:“我知道你身份高贵,肯定有比我这还要好的药,但这是我兄长给的六品丹药,疗伤效果应是上好。”
肯定上好啊,这可是六品丹药,炼制时间久,所用灵材贵,工序繁杂,成形时还会引起天地异变,这种等级的培元丹宋槐玉之前见都没见过,就想着留下来日后保命用,此时都快心疼死了。
但修真者最讲究因果,他也不想欠薛宴的,六品丹药给就给了,总比日后有了心障来的好。
薛宴没想到宋槐玉会关心自己,心中滋味复杂,“六品丹药珍贵,你好好留着。我没事,你沐浴时我吃点疗伤丹,再静坐调息一番即可。”
宋槐玉已经尽到了义务,旁人不领情他可就没办法了,此时乐得薛宴拒绝,“好吧,不过你要不也洗一下?那蛇挺臭的。”
宋槐玉一直忍着没说,薛宴跟妖蛇交战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妖蛇的血,再加上他自己的血腥味,味道实在大为不妙。
薛宴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等到了泉边,宋槐玉发现这汪泉还挺大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潺潺流淌,泉水十分清澈,四周林木疏密得宜,既能保证隐私又不至于逼仄。
本来宋槐玉说一起洗,当然是在两个不同方位,结果薛宴非不同意,最后宋槐玉只好让薛宴先洗,洗完好疗伤吐纳,他再行清洗。
薛宴在一旁脱衣服,宋槐玉百无聊赖地撑住下颌盯着他,没看出来,薛宴身材这么好,应该说是看出来了,但没想到比看起来还要好,宽肩窄腰,腰腹结实,线条性感而紧致。
他都忍不住想吹个口哨了。
不知为何,身体隐隐有些燥热。
宋槐玉的目光专注又灼热,薛宴就算是个瞎子都能感受到,更何况他还是个金丹后期的修士。
他不自在地微微转了下身体,在脱最后一层时忍不住对宋槐玉说道:“可以别看了吗?”
宋槐玉背过身,不乐意地说道:“谁想看你啊,快点洗,我耐心不好。”
没有了那双水眸的注视,薛宴动作自然多了,很快地脱掉衣服进到泉水里。
宋槐玉在等待的过程中想了很多,他的愤怒,他的绝望,他的积分,他接下来的路。
首先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自怨自艾也没有用,妖蛇已死,此事除了他自己那便只有……薛宴,一定要要求薛宴保守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件事告诉谢玄安以及其他人。
而他的修为在三人之中最低,就算可以傍大腿蹭到高阶妖丹,但也绝不可能夺得榜首,除非他能去不栖山摘得将星旗,不栖山,日日燃烧不灭山火的不栖山,他要如何才能上去?
不管怎样,提升修为才是关键,他要尽快吸收妖蛇的内丹,将灵力炼化为己用。
已经迫不及待的宋槐玉背对薛宴开口道:“今日之事,我是说你找到我时见到的景象,能否不要告诉玄安?”
正在穿衣系带的薛宴动作一顿,反问道:“为何?”
为何?还能为何?你一个大男人差点被蛇肏了你好意思广而告之吗?宋槐玉怀疑薛宴在嘲讽他,气的咬牙切齿,刚对这人印象好点,还真不给他有好感的机会。
他忍着怒气,尽量用求人的口气道:“我不愿让玄安为我担心,再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望薛兄能替我保密一二。”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薛宴修长的手指系了个结。
“你说,什么条件?”
“别叫我薛兄了,叫宴之吧,这是我的字。”
宋槐玉还当是什么条件,当即干脆地应下,“宴之!”
他的声音一贯好听,如今心愿达成心里高兴,短短两个字叫的脆生生的,像泠泉坠落石壁,让人不自主的愉悦。
薛宴嘴角噙了一抹笑,就算宋槐玉不提,他也不会主动告诉谢玄安。
不然早在找到对方的第一时间,他便传讯给玄安了,而不是带宋槐玉来沐浴,打算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传讯通知好友。
但他不想答应的太轻易,宋槐玉一惯会蹬鼻子上脸,指望他见好就收是不可能的,万一趁机提出什么他难以做到的要求,那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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