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明君?真是难得能听到将这两个词放到一起的说辞。试问哪一位明君会亲手弑妻?会想将自己的骨肉当作自己路上的垫脚石?
即便是皇帝,即便皇家无情,可这样一位只顾眼前利益的君主,算得上什么明君?
至于沐凌
沐千涸想到他这位哥哥临死前,那句真心实意地道歉,以及谈起陈书时,无法遮掩的爱意
沐凌有一对爱他的父母,只是错就错在了选择了皇位
夜色很暗了,朝堂内灯火通明,在夜色中照出一片明亮
他踏上高台
——
“你不开心?”
沐千涸微微垂下了视线
夜晚的冷风吹的他的长发微扬,从高台向下俯瞰,是难得的美景
他任由身后之人环住自己的腰身,亲吻自己的脖颈,舔咬自己的耳廓
温热的呼吸让他觉得真实
“为什么不开心?”
“我好像做错了”沐千涸回应,侧眯着眸子,看着那人
那人一身白褂,俊美而又邪魅
可是沐千涸却从未看清过他的长相
“去床上”
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掀开,沐千涸回过身抱住他
那人也没有拒绝他,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寝殿
细密的亲吻犹如蚂蚁的啃食,从胸口蔓延至小腹
“周祁元…”沐千涸轻轻扯住那人的短发,“杀沐凌,是对的吗?”
“他给我的母后道了歉,给我磕头认了罪,他说他早就知道错了…”
听见沐千涸带着隐忍的喘息,周祁元放轻了手中的动作,继续听沐千涸讲述
“今日崔宁说起陈书,我才觉得,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慢一点…要,射了…”沐千涸侧过头,掩住自己微红的眼眶,继续道,“陈,陈书他与沐凌相爱之久,我这般举动,是不是太过了些?”
周祁元抬起头,慢条斯理的将口中的浊液吐出,抱着人盖上了床被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相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惹得沐千涸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
“千涸,你的心告诉我,你从来都不后悔杀沐凌”
“沐凌可能的确是一位好太子,但他不会是一位好皇帝,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坐不稳这个位置。千涸,你与他不同”
“而沐罗归,在位多年,他为洛何做了什么?所谓明君,若非有先前的君主铺路,若非有你母亲的帮衬,沐罗归算个屁”
“杀了就杀了,何错有之?”
心跳带动着胸腔的震动,沉稳而有力,紧紧地贴在沐千涸的后背
是一种心安
“况且,你当真是因此而心烦么?”
沐千涸呼吸一置,并未作答,周祁元太了解他了,以至于所有的心思子他的面前似乎就像是浮于水面的波纹
他行于皇宫十余载,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无一不是时刻都在经历,被一个人看得如此透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
“千涸,每一个人都是有私心的,不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陷入道德的困境,若你觉得你没做错,就不用为此而烦心”
“帝王之位,谁人不觊觎,只是有能力者居上,很显然,你就是那个有能力的人。不论过程是安稳还是血腥,都是再正常不过”
“而你只牺牲了两个必死之人,就成全了自己数年的布局,简直是划算,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
温声低语在耳边响起,将沐千涸的顾虑摆的清清楚楚
见了光的心思,让他想藏起来
如此的恶略,如此的丑陋,如此的肮脏见不得人
“祁元”他轻颤着出声,转过身面向他,“你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才能将他看得这般透彻,将他的所有心思打击的体无完肤,剥得精光曝与烈阳之下
周祁元似乎是笑了,模糊的面容之下是愉悦扬起的嘴角
“我就是你。你可以信任我,任何事都可以”
依然是这个答案。每一次,每一次,自认识周祁元来的这些年,除了这个名字,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他已经离不开周祁元了,周祁元就像是夜间的影子,离不开,甩不掉。当月光被遮掩之时,他也会寸步不离的紧紧贴着自己
“千涸,你在发抖”周祁元去吻沐千涸
是温柔的,也是忠诚的
他在用行动告诉沐千涸,他会是沐千涸最值得放心,最值得信赖的人
沐千涸一直都知道
于是昏暗的火烛之下,他主动加深了周祁元地吻,扯开了自己半挂的衣衫
“周祁元”
“要我”
烛火熄了,寝宫内的声响却是持续到了清晨
第二日晨光微亮,光亮透近朝堂的大殿
沐千涸是被那光束扰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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