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死了。
在一场堪称天地浩劫的神魔大战之中,万箭穿心而亡,临死之际,那人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眸子依旧冷漠如霜,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倒在染血的尸骨中,眼神涣散,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除魔卫道的天渊剑,剑柄上红穗飘荡,剑身嗡嗡铮鸣,仿若悲泣,容臻吃力的张了张嘴,口中再也喊不出一声“小师弟”。。。
自神魔一役以来,已近十载,魔神冥渊被各大仙门围剿后,深受重创,魔族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最终退出九州,四散而逃。
虽还时有魔族进犯,那无主魔军却早已不成气候,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倒是流云宗近来要召选入门弟子,无暇顾及此等小事,便草草吩咐几名外门弟子去境外清剿残余魔族势力,应付了事。
然而,作为九州第一仙门,流云宗自然不能失了脸面,故而在大比当日邀请了各大仙门宗主坐镇,声势之浩大,前所未有。
第一试为测灵根,在场的弟子本就是精挑细选后留下的,灵根便也并未过于参差。
只是,轮到一名黑衣少年上前测试时,灵镜却半晌没有反应,人群中逐渐有人窃窃私语,不是那法器失灵,便是此人身上灵力皆无。
台上各仙门宗主更是面面相觑,似乎从未见过此等场面,亦不知少年如何混进这第一仙门中。
唯有那鹤须白发的云长老摸着胡须,眯起双眼,百年前却也有过一人,灵根透明无色,辨不出任何资质,只是此人为封印大荒,以身殉道,如今却是连一缕魂丝都不剩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缓缓抬起头,面容隽秀,声音清亮有力。
“容祯。”
云长老微微一怔,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是巧合吗?
随后长袖一挥,将其收入门下,在场弟子一片哗然,不敢置信一个没有灵根之人,竟轻而易举成为内门弟子。
便连一旁的另外几名长老也小声道:“仙尊还未出关,此事可否过问后再做决定?”
云长老笑着摇摇头:“何必去叨扰他?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便是事后问责,自有我一人承担。”
话已至此,旁人再论亦显多事,便无人再去阻拦,云长老拈起一搓胡须,笑眯眯道:“当然,接下来的比试,我这新入门的小徒弟还是要参加的。”
闻言,众人纷纷侧目,心中暗叹“老奸巨猾”,忍不住同情起毫不知情的少年。
第二试刚开始,矛头果不其然纷纷指向那名唤“容祯”的少年,抽到号数一的黄衫弟子,飞身上场后,装模作样巡视一番,目光转到少年身上时,一双三角眼咕噜一转,居高临下指了少年上台。
容祯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坐台,见那使坏老头儿惬意的喝着手中茶,始终未曾在意过练武场上的动静,他稍加思索,在一片窃笑声中,抬腿踏上练武场,却是又惹来嘘声一片。
少年并未在意,任凭他人耻笑,衣袂翩然站在台上,俯身向对面弟子回礼。
“请赐教。”
话音刚落,耳际便有阵阵罡风袭来,那黄衫弟子已然迫不及待,仗着自身上好修为,出手咄咄逼人,招招往空门而去。
瞬息之间,众人皆以为胜负已定,不想台上少年竟轻巧躲过,黄衫弟子显然有些怔愣,少年趁机出招,凌空抬腿踢出一脚。
到底是没有掺杂任何灵力的攻击,即使力气足够,黄衫弟子也只是被踢了个趔趄。
回过神来,肩膀的疼痛显然惹怒了他,本想在众人面前耍一耍威风,哪成想竟被个不成气候的小子偷袭,让他当着这么多人丢了颜面,当即便恼羞成怒,只见他双手一挥,灵力化出双剑,面露凶色,袭向少年。
容祯见状,握紧手中生锈剑柄,残破剑刃出鞘,“当”的一声,堪堪挡下攻击。
正当众人震惊于少年手中那把破剑,竟能抵抗住黄衫弟子的强大灵力之时,却见少年以手撑地,抬腿踢向对方面门,电光火石之间,黄衫弟子躲闪不及,抬起胳膊抵挡,竟被生生踢出十米远。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少年迅速欺身而上,一套凌空飞踢,将他踢得措手不及,步步紧逼之下,竟连凝聚灵力的间隙都没有。
却在这时,少年趁机挥出一剑,直冲黄衫弟子面门而去,即使没有灵力,剑气依旧凛冽。
黄衫弟子心中一惊,双臂挡在面前,急忙后退,本以为少年会继续进攻,不想竟忽然没了动静,放下胳膊一看,却见少年站在不远处,白净额头布满细汗,手中那把破剑已经归鞘。
台下鸦雀无声,黄衫弟子低头一看,脚下已在练武场区域之外。
“承让。”
台下一片哗然,各个瞠目结舌。
容祯身形矫健跳下台去,看台上云长老满意的摸着胡须,眼中精光一闪,看他捡了个什么宝贝!
因着少年已入云白鹤门下,所以召选入门弟子的过程便可直接略过。
容祯被安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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