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见山甚至翻了一下日历才知道小年是哪一天。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他拿起抽屉里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任务能提前吗?”
“行呀,提前几天?”
“明天就行动。”
对面的人猛地咳了两声,“你最近怎么了?”
电话对面的人是izo负责行动部署的,虽然和戚见山算不上亲密,但也是少有的在组织里能闲聊两句的人。
“刚去个新地方就得罪政府部门,破天荒头一次吧,结果作为处罚安排给你的任务倒还挺积极。这次可没钱拿,这你知道吧?”
雇佣兵不同于间谍、特种兵、突击队,它是一个没有情怀的职业。
顾名思义,干这个的人都是为了钱,而想要长久,就要少惹麻烦。
不得罪当地的政府部门,几乎是每一个雇佣兵刻在骨子里的常识。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戚见山没有解释,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他躺在床上抽烟,看着烟圈交错升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楚知乐的脸。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新奇,他无父无母,没有朋友,也不曾谈过恋爱。
出任务的时候经常需要在一个地方蹲点好几天,他从来只是麻木地看着日升月落,脑子里没有一个可以想的人。
现在躺在床上,在最安全的地方,他却在有如实质般地描摹楚知乐的一切。
戚见山出门的时候还是半夜,屋外一片漆黑。
等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把u盘交到接头人安排的地点的时候,也不过刚刚晨光熹微。
他的胳膊上有了道明显的刀伤。
戚见山不怕受伤,因为不疼,所以和人打斗的时候他甚至会靠硬抗攻击的方式来瓮中捉鳖。
这点伤口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好个大概,他心里有数。
寒风凌冽,他只穿了轻便的休闲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贴身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是楚知乐的信息。
:叔叔,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结果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了,我害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到现在才敢给你发信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戚见山却还是回复了。
:嗯。
他不是故意只回一个字,只是楚知乐的很多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嗯一声,表示自己看到了。
:你起得好早呀!
:醒来之后我就打开手机玩,结果听人说今天有半人马座α流星雨,但是市中心光污染太严重了,甚至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叔叔,你在的地方能看到星星吗?
戚见山不知道什么是半人马座流星雨,现在天边也已经有点点亮光,不可能再看到流星了,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抬头找了找。
:应该能看到星星,但是我不知道流星是什么样子。
等了一会儿,对面没有新的消息再传来。
现在的气温已经零下,戚见山没有戴手套,他的指节冻得通红,甚至因为皮肤过于苍白,显得修长的指骨有一种即将要断裂的脆弱美感。
但是他没把手机收回去,就这样等了七八分钟左右,突然收到了一条彩信。
彩信加载地很慢,他看着转动的圆圈,心上像是被羽毛持续不断地拂过。
照片是突然蹦出来的,白纸上是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条,由粗到细。旁边还有好几道淡淡的铅笔印,看来是擦掉重画了好几次。
又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叔叔,流星就是胖胖的身子跟着一条小尾巴,然后咻地一声从天上飞过去,而且还亮闪闪的。
戚见山对着那简单粗糙的线条想象了一下,但实在想不出那个画面。
:如果你有微信就好啦,我就可以给你发视频了,你自己上网也可以搜到呀。
戚见山很快回了一句。
:嗯,但是我不上网。
楚知乐:
戚见山看着那一串省略号,几乎能在脑子里浮现出楚知乐噘嘴的表情。
流星。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冬的京平甚至连一片云朵都很难瞧见,整个城市灰蒙蒙的。
天空空无一物,自然也看不到星星。
演奏会大厅的走廊上摆了很多花篮,其中一大半都没有署名。
戚见山自然知道那是楚元义送的,他身份特殊,不能落人口舌,所以只能匿名。
花篮里放的不是向日葵,而是在这个季节已经不常见的白玫瑰和风铃草。
戚见山不懂花,只觉得这些花和楚知乐穿着白色西装的立牌放在一起很是好看。
楚知乐给他的票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这个演奏会更多是慈善性质,周围来了不少半大的孩子。
戚见山不喜欢小孩,便把更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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