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一样,他从我背后探了探头,几乎靠在我肩上,熟稔地问:“在煮什么?”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我从没觉得一个人住多么冷清,我习惯独处,也喜欢不被打扰的安逸,但就在这一刻,从咕嘟咕嘟的水汽里,我忽然感受到一点像还和妈妈和李曌住在一起时的,名为“家”的幸福。
人对幸福的感知是有阈值的,我从原生家庭中得到的正向情感足够填满我的需求,因而长大之后,我对组建家庭没多少执念,对大部分人也生不出共度余生的念头。
它像一滴水落进装满的杯子里,平静的水面因此动荡。
“红糖姜水。”我回答他。
他蹙了蹙眉,语气像撒娇:“我不喜欢姜味儿。”
“我也不喜欢。”
他眼睛一亮:“那能不喝了吗?”
“不可以。”我对他笑笑。
关火。
我把姜块捞出来,倒了两杯,姜糖味很快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邓望津可能是真的讨厌姜味儿,我已经喝掉半杯,他端着杯子皱着眉,来回多次凑近嘴唇,都没能狠下心来喝一口。
实在不想喝就算了,我刚想这么说,他忽然叹了口气,又把杯子放下,抬起头来看我,说:“你不该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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