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凑过去看,发现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许骋,另一个是穿着学士服的赵嘉沛。他记得赵嘉沛是许骋的师弟,这应该是赵嘉沛毕业的时候许骋和他的合照。关系还挺好呢,人家毕业还特地去合照,何烯年酸溜溜地想到,于是他说:“你俩感情还挺好呢,师弟毕业了还特地过去拍毕业照。”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语气听着就不对劲,引言怪气,酸不溜秋的。许骋转头看他,揶揄他说:“吃醋了?”“一把年纪了都,吃不动了,就问问。”许骋看他的样子来劲了,非常非常想要逗他,于是说:“我记得他好像还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呢,拍照前他刚上台发完言。”“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人以群分,你们都优秀。”何烯年转了个身不看他了,“我能毕业都偷摸笑了。”许骋放下照片,凑到他的后脑勺旁,扒拉了他一下,没拉动,于是笑着说:“真吃醋啦。”“没有。”“吃了。”“没有。”许骋笑了出声,说:“何烯年,你真可爱。”“许骋,你情商真低,学习好有什么用。”何烯年说。“我那次是受学校邀请回去的,刚好九十周年校庆,他跟我说合照我就照了,就这样。”何烯年背对着许骋偷偷笑了,然后“哦”了一声。腻歪了两天之后,周一许骋和何烯年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过年前事儿多,每天两人都是八点不到出门,晚上八九点才回到家,每天都累到倒头就睡。很快就到了何烯年出差的前一晚,何烯年坐在地上给自己收拾行李,许骋坐在旁边和他一起收拾。收着收着不知怎么又亲到了一起,亲了一会许骋就捧着他的脸稍稍退后,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不亲了,明天一大早的飞机,今晚早点睡。”何烯年眨眨眼问他:“能忍?”许骋叹了口气,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奈道:“忍不住也得忍,怎么我俩都这么忙啊,今年都不能一起过年了。”何烯年也不舍得他,他抬手搂住许骋,一只手插进他的发间轻轻给他按摩头皮。“何烯年,要不我辞职,你把我带走吧。”许骋埋头瓮声瓮气说。“好啊,哥养你。”“好窝囊。”“没事,我不嫌弃你。”
最后两个人磨磨蹭蹭了俩小时才收拾好行李。第二天早上何烯年一起床许骋也跟着起床了,难得的是今天许骋只赖了几分钟床就利利索索地起来了。许骋把人送到了机场,和何烯年吃了个早餐,吃早餐的时候,团队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许骋给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又叮嘱了何烯年几句才离开。团队里有个负责化妆的小姑娘看了羡慕地说:“我男朋友也和我住一块儿,但是今天早上让他送我来机场死活起不来。”“何老师,许老师对你真好。”这个行业,基本碰上人就叫老师,指定不会出错。何烯年抿嘴笑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却承认得大方,“对,许老师对我是挺好的。”团队里面的几个年轻的都揶揄了他几句,何烯年都笑眯眯地,也不反驳。最后还是王荼打断了众人的聊天,让他们赶紧去安检。这次巡演去的是北方城市,过年期间也不停演,而且年后还有演出,他们也得呆到年后才回来。何烯年还怪舍不得许骋的,有点心疼他,怕他大年三十自己一个人在家吃剩饭剩菜,但是到底是工作,没办法任性。何烯年飞机准点到达,他一落地就给许骋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到了。很快许骋的电话就过来了,何烯年放慢脚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接通了电话。许骋估计一个人在家,电话那头除了他的声音还挺安静的,他说:“到了?”“嗯,刚落地。”“下飞机前有穿上羽绒吗,那边挺冷的,和南城不一样。”何烯年笑了笑,说:“穿了,二十四小时不到,你都提醒我三回了。”“有吗?”“有,昨晚收拾行李,刚刚在机场,还有现在。”许骋低沉的笑声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没办法,上了年纪是啰嗦点的,忍着点吧。”何烯年也笑了,不经意抬眼看到王荼停下来看他这边,他对电话那头说:“好了,不聊了,他们都在等我,等下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挂了啊。”得到许骋的回答后何烯年挂了电话跟上了队伍,笑着说:“抱歉啊,接了个电话走得慢了点。”王荼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跟在何烯年身边往前走。他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何烯年,发现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嘴角甚至是微微勾起的。其实刚认识那会儿,他总觉得何烯年比自己还要闷还要独,那会儿大多时候何烯年都只是排练、休息的时候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很少说话,几乎不笑。看起来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王荼能从他的放空的眼神和表情里面看得出来他并不快乐。后来许骋出现了,何烯年才慢慢有了喜怒哀乐,准确来说,是喜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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