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和许骋接触了一段时间,距离感少了,说话少了些拘谨了。他几乎是没过脑子就接到,“对身体不好,但是对心理好啊。”但他说完就立马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是妥妥的表里不一。于是他找补道:“我会的,但总有个过程,只是十多年了,没这么容易戒。”许骋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烟龄比自己还长。许骋看向他,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语调上扬,听起来有点危险,“高中就抽烟了?”糟糕,暴露了!何烯年发誓,高中那会儿除了抽烟干白酒,他真的是个好孩子。好吧,这话说了自己都不信。于是何烯年选择岔开话题,他往车上走,边走边说,“刚刚外卖小哥被我截下来了,外卖放在了保安那里,上车吧,等会儿经过的时候顺便取一下。”许骋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轻笑一声,没有再追问,只是跟上了他的脚步。上车之后看了眼时间,许骋才发现自己睡了两个多小时,“你怎么不叫醒我?”何烯年启动车辆,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今晚本来也没事,看你睡得那么熟,也不好叫醒你。”“那我要是一晚上都不醒,你就等到明天天亮?”何烯年看着前方笑笑,“怎么可能,我又不傻,本来打算抽完那根烟就叫你了。”许骋不是很相信。何烯年在保安亭取回那一大兜子外卖,刚才看到小哥送来的时候他就被这个量惊到了,把袋子放后座的时候问,“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许骋给他指完路才淡淡地说,“谁说我一个人吃?”何烯年哦了一声,心想,该是和家里人一起吃吧。专心把车开进小区地库,直到停好车才说:“骋哥,那我先走了,你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啊。”“对了,你最好别吃太饱,不然睡不着。”何烯年边说边转头看他,许骋此时低着头看手机。车库里用的感应灯,这会儿已经灭了,只有车子的顶灯和手机的灯光照亮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何烯年看不清许骋此时的表情。他其实也在期待今晚的晚餐,只是许骋看起来真的太累了,他不想许骋还要挤出休息时间应酬他,但也没打算让许骋知道自己的失落。他看了会儿,没等到许骋回话,便准备下车。这时候许骋终于动了,他收起手机,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看他,“你跑了,谁和我吃?”何烯年:?????看他呆呆愣愣的样子,许骋笑出来了,绝地反击成功,许总扳回一城。
何烯年这副又愣又乖的模样狠狠取悦了许骋。许骋挑挑眉催促他:“下车啊,早点吃完早点休息,你说的。”说完自己先下了车。何烯年还在驾驶座一头问号呆坐着:这和他想象的差得有点多。许骋已经绕到驾驶座,给何烯年打开了车门,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在何烯年靠着的椅背,抬眼看着何烯年,幽幽道:“烯年,我紧赶慢赶才空出今天,你别放我鸽子啊。”许骋垂眸看着他,眼尾带着戏谑的弧度,把何烯年的无措尽收眼底。何烯年咽了口口水,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了?啊不,该是登门拜访,用错词了。搭电梯的时候,何烯年还有点懵,才想起来这大晚上的,可能会打扰到许骋家里人。于是他问,“骋哥,你家有人吗?”许骋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起了点逗他的心思,“倒是没人。”何烯年松了口气,也是,和家人一起住的话肯定就不会大晚上的带人回家。然后他就听到了许骋说,“不过黑灯瞎火的,问我家里有没有人,你想干什么。”何烯年心里一个咯噔,本来就藏着点秘密,此时险些以为被看穿了,转头看憋着笑的许骋,才反应过来许骋在逗他。何烯年暗自松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然后才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骋哥,你睡傻了?”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许骋带着笑的声音说:“这不是怕你入户打劫吗,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你宰割。”这对话听起来像极了调情,许骋是有意为之,何烯年雾里看花,谁也不清白。进门之后许骋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何烯年,自己换好鞋之后去厨房洗手,何烯年把外卖拿进了厨房。许骋接过之后就把人赶出了厨房,“你出去等一下,我来就好。”何烯年想帮忙,被许骋拒绝了,“就热个菜哪儿用两个人,你可别寒碜我了。”何烯年也没有执着,于是走出了厨房。主人还在厨房,他一个客人也不好到处走动,何烯年打算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许骋像是猜到了他想什么,在厨房扬声说:“我家就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拘束,你可以随便走,看电视电话遥控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何烯年应了,去拿遥控打开了电视,随便放了个嘻嘻哈哈的综艺让屋子不要太安静。许骋的房子是一梯一户的那种,电梯直接就通到了家门。房子的装修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拎包入住的精装修风格,干净、整洁、没有人气且带着一种批量生产的温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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