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云承三番五次叮嘱江峋照看好自家弟弟,就是没有这一茬事儿,他也不可能让对方胡乱喝酒。吊儿郎当地抬了抬眼皮,眸光定定道:“该不会是害怕我,所以不敢玩儿吧?”太过显而易见的激将法。然而兴许是迟来的酒精终于发挥作用,云渺在迷迷糊糊中“酒壮怂渺胆”了一回。白软脸颊瘪下去臭着张小脸,抿了抿嘴巴道:“谁说我不敢?我、我是怕你抱不动我。现实世界(完)被江峋轻而易举打横抱起时, 云渺脑袋还晕晕乎乎没有回过神来。某个瞬间他好像受到惊吓,纤细白皙的指尖死死攥着对方衣服一角,小pi股有些害怕的绷紧了些。不知是酒精作用太甚还是过分紧张,淡淡红晕浮现在那张雪白脸蛋儿上, 好像抹了层漂亮胭脂, 惹得大家都勾着脖子去瞧。嫉妒的同时, 他们又有些恼恨现在不是夏天。否则将人抱起来的时候,手指一定会陷在那绵软白嫩的大腿肉里。说不准一直到对方回家后,身上都还有着被惩罚留下的淡淡红色指痕。“……你、你抱稳一点儿知不知道!”也许是心理作用作祟, 云渺总觉着江峋搂着自己腰和腿的手臂轻轻发抖。他舔了舔唇瓣,也顾不得嫌弃丢人什么的, 慌忙贴上去双臂搂住江峋脖颈, 身上香气被闷得甜腻而馥郁。语气和模样都凶巴巴, 但整个人却乖乖巧巧窝在对方怀里, 实在谈不上半分威慑力。“还有……待会转慢一点儿,要是故意害我头晕,有好果子给你吃的!”惩罚游戏还没开始,云渺的“威胁”却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抱着人也没有反驳,江峋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算作答复。鸦羽似的浓密眼睫低低垂着, 投下一小片暗影,很好的掩盖掉那双三白眼中天生的戾气。云渺整个人瘦伶伶的也不如何重, 先前身子稍一坐直, 那本就宽大的卫衣领口便敞开了些,露出大片精致锁骨来。从某个人的视角,稍稍垂眸便能瞥见那深处一丁点儿粉色尖尖。他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看得快痴了, 还在那稳稳当当的怀抱里扭了扭小pi股,换成个更舒服的坐姿, 无形中也让对方瞧得更方便了些。随即歪着脑袋想了想,改变主意道:“不行,你还是要转快一点。”万一江峋抱不住自己突然撒开手,那他的pi股可就要遭殃了。而且转得越快,亲的时间就越短!小聪明倒是多得很。红洇洇的唇瓣在眼前开开合合,江峋罕见的没什么耐心。他俯身凑上去。“唔……”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包间突然奇异的安静下来,就连音乐也不知何时被停掉。自以为隐蔽的口水吞咽声此起彼伏。云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而急的啜泣。
随即唇瓣便被堵的严严实实,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只得攥紧拳头用拍打肩膀的方式提醒对方转圈。他傻乎乎的,最开始压根儿没想到这个办法。甚至为了开口说话,软乎乎的舌尖还探出去抵制那股猛烈攻势,反倒被人误解成迎合。好像变成只尝到了甜头的狼狗,江峋很听话的开始转圈,步子不急不缓。从这点就能显而易见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将云渺往自己怀里摁,密不透风将旁人视线遮挡住。……明明几十秒都不到的时间,云渺却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以至于从江峋怀中跳下来时,脑袋还不大清醒步子有些站不稳,被人从腰侧扶了一把。他羽睫抖动得停不下来,水痕将眼尾洇湿很有些可怜兮兮。唇珠被抿了又抿,最后用染上哭腔的嗓音问道:“现在……几、几点了?”“哥哥要我去接他下班的。”好像在事后报复一般,云渺桃花眼含着水色瞪向江峋,憋出句:“我哥能一只手就把我抱起来呢。”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小少爷想逃脱时找到的笨笨借口。然而大家谁都不敢拦着,知道对方脸皮薄,生怕把人惹恼了再也不肯出现。只有江峋,从沙发上一把抓起对方忘掉的外套就追了上去。在两人接连走后,包厢内立刻爆发出一阵喧闹声。懊恼、抱怨、惊喜……各种情绪充斥在淡淡酒香中。“诶,那张纸条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写的?”“你特么看看我对面坐的是谁!脑子被驴踢了?”“那是谁写的?”“反正不是我,损人不利己。”“也不是我……”“那是谁?”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细碎冰雪被凛冽冷风吹散成银霜,漫天飘舞。庭院中,一条弯弯曲曲的碎拼青石板路蔓延至门口,雪花掉落在苔藓上恍若碎银。云承一身正装站在门口,望眼欲穿。他不时抬手看看腕表,发现才过九点钟,眉头不由蹙得更深了起来。江峋那个小子对他的消息视若无睹也就算了,怎么云渺也不知道报个平安?万一没什么事情,他去得早了不是给弟弟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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