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悬崖,悬崖之下的凹地,就是她要去的那个村子。这是林夕第一次开这种山路,于是便格外小心。二十分钟后,林夕终于从上面的山路绕了下来,她把车子开到村里。这个村子依着凹地两边的山体而建,唯一的公路贯穿整个村子,最后到达凹地的最终点,那里有一个碧绿的水潭。林夕的车子进村,许多人都出来看热闹,林夕摇下车窗,用本地方言问背着背篓的瘦弱女人:“大妈你好,请问罗树珍家在哪里?”瘦弱女人身后的背篓上横背着一捆柴火,柴火很大,也很重,将她的腰杆压得很弯很弯。“你找罗树珍做什么?”瘦弱女人开口问,眼睛里带着明显的防备。“我是罗树珍的班主任陆慎之的朋友,受他所托,来看看罗树珍。”提起陆慎之,女人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她说:“那你跟我来吧。”车子再往里去,就开不进去了,林夕将车子往边上开了开,下车跟着她走。滇省的三月份在大山之中还是冷的,哪怕到了中午,也不太热,林夕下车的时候,顺手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瘦弱女人虽然负重,但走得依旧很快,她们顺着边上的岔路沿着山壁而上,然后在最高的一家停了下来。她推开门:“你进来吧,这里就是罗树珍家了,我是罗树珍的妈妈。”林夕看着她直接领着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迈入小院,小院不大,角落里种着两棵果树,此刻已经结上了青涩的小果子。果树底下用木头围了个简易的栅栏,里面散养着几只鸡。院里没有打地坪,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此刻地上的泥土带着微微的湿润。房子的大门被罗母推开,屋里的一切便呈现在林夕眼前。土夯实成的地板,大门正对面的那堵墙面前供着一排天地君亲师的神位。除此之外,就是门边的火塘了,火塘的后面立着一张八仙桌。剩下的地方,摆了许多大大小小鼓鼓囊囊的麻袋,麻袋边上是许多散落的泥土。“老师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把珍珍叫回来。”罗母没等林夕说话,便跑了出去。林夕坐在火塘边的木头凳子上,想起陆慎之给自己说的这个学生的情况。罗树珍,单亲家庭的孩子,她家一共四个孩子,她是老大,在她之下,有三个弟妹。她的父亲在三年前开山修路的时候被□□炸药炸到了。老板象征性地赔了一万块钱,就算了。她坚持着读到高三,眼看着就是最后一个学期了,她却没有再去上学了。滇省是一个贫富差距特别明显的省份,有钱的有钱得很,没钱的就一点钱都没有。国家年年叫着脱贫,有钱的地方觉得脱贫很容易,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到钱,但对于有些地方有些人来说,脱贫很难很难。这个叫做熬上村的人就是那些怎么脱贫都很难脱出去的那一批。因为这里没有水田,全是山地,主食只有玉米,想吃大米要出去买。也不是不想搬出去,可盖房子买地基买房子做什么不要钱?外面镇上、县城的商品房谁不想去住,可一家子在外面打一年工,刨除必要开销,还赚不到县城一间厕所的钱。≈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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