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任檀舟却在心智上一直要比季仰真成熟很多。他以为自己拿季仰真是有办法的,因为季仰真贪生怕死嫌贫爱富,只要有嗜好和弱点,就只能乖乖的在他的手心里打转。时至今日,任檀舟却忽然觉得他们之间还不如交易。把季仰真绑在自己的身边还不够,还奢望季仰真会真的爱上他。一旦愿望落空,他也会露出无比丑恶的嘴脸,去攻击没能让他如愿的季仰真。是他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但任檀舟不愿意承认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想放手,季仰真现在的状况很糟,如果离开了他要怎么活下去?【??作者有话说】求一下海星tat 36任檀舟是丢下了合作方的团队连夜赶过来的,就算他是董事会属意的太子爷也不能像这样随心所欲,他的此次行为已经被定性为严重失职。新旧交替的考察期内出了这档子事,公司里很快就传遍了风言风语,都说他当时就接了个电话,一声招呼也没打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往外跑,弄得其他副总都措手不及。第二天一早的董事会也没能到场,老爷子气得脸色发绿又不好当场发作,打了个圆场直把公事团成家事,说他到底是年轻做事难免疏漏,让老三出面去替他处理善后。其余董事虽无异议却也避免不了满腹狐疑,谁都知道小任总素日里是最稳重的,做买卖运筹帷幄,驭下也懂恩威并施,如果昨晚不是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定然是不会弄出这种纰漏。现在也只能等他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公司做述职以观后效。当天周秘书就被老爷子亲自提审,这里头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老爷子前几天才染了黑发,片刻又被气得而冒出点银色发根,拐杖恨不能将地面戳出个窟窿,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周秘书走后,管家端进来新上的一盒雪茄,小心仔细地伺候他点上。“妖孽祸害,我早说要他们分开!”老爷子怒气难以平复,仍要再骂上几句,“都说他像我,就这点死脑筋不知道传了谁的”管家笑笑说:“您还是宽宽心吧,年轻人现在不折腾还等老了再劳神吗?”老爷子心说是这么个理,哼了一声,“小季那孩子要是真放着这条命不要我倒是还高看他一眼,我瞧着他不是。”任檀舟的手机关机了,外面的人谁也联系不上。早上七点多文湘上楼,从卧室门口往里看,任檀舟坐在季仰真的床边,像是一整夜都没合眼。alpha总是这样,季少爷以前发烧的时候,他也会像这样似的守上一整夜,连文湘都知道。oga是没办法理解为什么alpha下巴上的青茬会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冒出来,没有打理配上他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颓废。
文湘蹑手蹑脚地走近,为了不吵醒季仰真而压低声音对alpha说:“刚刚周秘书打了楼下的座机,问他今天需不需要过来。”任檀舟摇了摇头。得了回应,文湘还得下去给周秘书回电话,也没有在楼上多待。季仰真睡得不沉,拖鞋跟木地板摩擦的声音就足够把他从睡梦中拖拽出来,止痛针的有效期很短,他一翻身又有点隐隐地疼起来。“醒了?”任檀舟看他频频皱眉,“睡不着就起来走走。”季仰真往下挪了挪,脑袋埋进被子里。“那就再睡半个小时,八点要准时起床吃早饭。”被窝里的人微微扭动了一下表示抗议。“方姨说你最近不怎么吃东西。”任檀舟不想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饿得站都站不稳了,你不摔谁摔?”“你这只胳膊要是恢复不好就能去申请残疾人补助,发本残疾证给你坐公交不花钱。”季仰真蒙着耳朵也挡不住他发出的噪音,烦得不行,也很害怕自己真的会恢复不好,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自己拿着残疾证挤公交的场景 。“你也不是头一回闹绝食了,就算是流食灌进你嘴里也能给你吊一段时间的命,可你想那样吗?”“你趁早想明白,不规律的饮食导致胃病,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我也没时间天天待在这里看着你。”季仰真不想睡了。他心中挣扎了很久才缓缓掀开了被子,任檀舟伸手过来搀他起身却被他轻轻地撞了一下。昨天夜里等他睡着之后给他吊了两瓶营养水,让他不至于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费劲。季仰真没有洁癖,但向来爱干净,起床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漱。任檀舟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每走一步都都觉得心惊胆战。他后脑勺被剃秃了的那一块长得奇慢,一点发茬隐隐绰绰的冒出来,很明显的凹凸不平。可能意识到自己身后的视线太过灼热,季仰真习惯性去摸自己脑袋后面的坑,像是在不放心的确认什么,很快就放下手了。他走到了洗漱台前,没心情去端详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脸,拿起牙刷就直接往嘴里揣。干刷了两下,手腕被alpha拽住。任檀舟一直忍着没出声,“你没觉得少了点了什么?”季仰真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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