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种人说话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季仰真正要抬手,右后方陡然响起了一道带着森森寒意的声音,同时席卷而来的还有属于高等alpha满是警告意味的信息素风暴,顷刻间便将那股刺鼻的栀子香完全压制。“小姚总。”姚善庭闻声抬头,见来人不由一怔,不自觉地往后撤了半步。姚善庭刚回国不久,跟任檀舟只远远打过一次照面,当时对方被一众老总簇拥着走得很急,以至于他都没能上前搭得上话。“任总?你这是”这股气味有些熟悉,酒精让他脑内半边都是浆糊,缓了约莫十秒才想起来。姚善庭只能怪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好不容易碰见个喜欢的,是beta他也认了,竟然还有这么大来头。他多少也听说过任檀舟的脾气,这么一看竟也跟传闻中的相去甚远。不过是个beta,能有多宝贝?至于一上来就拿信息素压人吗。就在姚善庭以为任檀舟要开口朝他发难的时候,却见对方冷声道:“小姚总怕不是 16宴会用一场点燃整个夜空的烟花表演作收尾,浪漫得气势恢宏。任檀舟替季仰真挑了个好位置,在整座院落的东南角上,数九寒冬里爬满了郁郁葱葱的风车茉莉。偌大的露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耳边没有纷乱的话语声,就只远远传来烟花在空中燃爆的声响。
季仰真没看过这种造型新奇的烟花,他仰着头眼也不眨地盯了许久,专注且憧憬的目光将眼睛变得骤亮。任檀舟只看了两眼天上的烟花,余下的时间就都用来看他了。直到最后集团的徽记出现,季仰真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活动了一下脖颈。不知不觉中,手里的香槟杯已经空了。微醺临界状态是季仰真最舒服的时候,他正欲询问任檀舟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扭头却发现对方眉头紧皱,抬手扯了扯端正的领带,露出脖颈间的一片淡粉。季仰真话还没问出口就止住了,十分钟之前看着还好好的,也不像是喝了多少的样子。“你是不是又”任檀舟猛地抬眼,像是听到了猎物在从林间喘息的动静,alpha满富侵略性的视线一道无形绳索。季仰真攥紧了手里的杯柄,“车里应该有抑制剂,我们,我们先上车?”高等alpha的抑制剂都是专门定制的,通过确定详细的基因型来配比更有针对性的抑制剂,效果比药店里卖的要强,副作用也更小。别的alpha易感期到来顶多是躁动不安,生理反应不会过于明显,打完抑制剂就能有效缓解。但任檀舟从年初易感期频繁到来之后,这批抑制剂的效用在过度使用中逐渐减弱,甚至还让他出现了心脏抽痛的毛病。只不过这些,季仰真一知半解。任檀舟易感期紊乱这件事不宜外宣,季仰真只好先给周秘书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门口来,自己则是忍着余悸将任檀舟的抑制贴纸按得紧密一些,确定信息素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井喷式爆发,然后才扶着他下楼。alpha和beta身形有差,虽然季仰真体格比一般的beta要强健舒展,但架着任檀舟走了大半个院子还是有些费力,路上碰见好些个假模假式问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帮忙之类的,季仰真还得云淡风轻地回上两句,只能说是喝多了。到了门口,季仰真像丢垃圾一样将火急火燎地脱了手,由周秘书将任檀舟搀上了车。季仰真回头看了一眼,竟跟门厅廊檐下的人对上了视线。姚善庭似乎并没有因为任檀舟信息素的威压就知道收敛,又或者是在一场烟花表演的时间里打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肆无忌惮地对他抛媚眼,还遥遥地跟他挥手。轻浮浪荡的alpha在花丛中吃得开无非是因为确实有些姿色。季仰真无语地背过身去。周秘书关好一侧车门后,回头看季仰真还站在路边一脸菜色,便问道:“您不上车吗?”季仰真鞋底都快在路边蹭破了,他哪里敢跟这种时期的任檀舟待在一辆车上,畏首畏尾地挪到车门边上,扒着窗户对任檀舟道:“哥,我坐后面那辆吧,你先给自己扎一针缓缓。”后面还跟着两辆安保的车。任檀舟冷脸看着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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