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在说什么胡话。含有笑意的目光看着快熟透了的小朋友,晏辞轻笑一声接过话头:“月下美人。”“没想到我在柯助眼里的评价这么高。”颇为愉悦的声音缓缓抚平了柯眠晚快打成死结的百口莫辩。晏辞似乎知道柯眠晚想说什么,从容的声音如涓涓清凉,一点一点抹去他不知从何处解释的焦躁。“正因为难得一见,昙花盛开才会有吉祥和幸运的象征。”听到这里,有意避开提及昙花的温照愣了又愣,目光震惊。她相信眠眠画的时候没考虑到,但她万万没想到昙花竟然还能这么解读?!柯眠晚也听愣了。这可不是昙花象征意义的主流解读方向。晏辞却依旧从容平静,里外里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晏辞认真感悟的目光落在画面上,随后看向柯眠晚,笑着说:“借你吉言。”昙花一现,亦是惊鸿一瞥。浮雕花卉复刻出昙花盛开的模样,不会枯萎凋零,在画中永远留下了画者单纯热忱的美好祝愿。愿他惊鸿永存,愿他吉祥幸运长在。礼物从不需要解释。因为是礼物,因为礼物本身边天然包含着赠予人美好纯粹的祝福。柯眠晚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晏辞这类人有时候就可恨在太会说话,睁着眼睛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偏偏是这种过分温柔最为犯规。晏辞看了看放在身边的花束,又看了看手上立体花,结合小朋友犹豫躲闪的反常规表现,隐约意念到什么,笑吟吟地看向身边人:“这才是原本给我准备的?”“……也不算。”言语上是无情的否定,柯眠晚的耳尖却在慢慢升温,逐渐泛成养眼的粉红色。晏辞自然不会错过这道格外诱人的风景线。他猜对了。为他学的新技能?是怕他不喜欢,所以紧急补上了花束作为保底?不管答案肯定与否,无尽的暖意轻轻柔柔地流经肺腑,空落落的心脏被填充得满满当当,舒适极了。“好看。”柯眠晚充耳不闻,默默把身子转向车窗,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人能不能换个形容词!晏辞又欣赏了一会儿,眼见柯眠晚越来越不想面对他,身子几乎都要正对着旁边的车门了,这才作罢。小心翼翼地将画框塞回原包装,晏辞“顺嘴”一说:“回去挂它哥旁边。”柯眠晚:“!”软乎的座椅被羞愤的手指按了又按,从容的表情之下,心中响起了无声的咆哮。
挂挂挂挂你个大头鬼!!怎么还认上亲了!而且这个人嘴里说的话不能全信,当在哄他,听个乐就行了。至于挂还是不挂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会莫名其妙去晏辞家里查岗。在副驾的林鹿之心里拔凉。后面的哑谜他听不懂也就算了,杀青画……他也想看。下午两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勉强算为午餐的聚会选在了一间私家菜馆,相互都是熟人,相处起来气氛轻松愉快。吃到一半,柯眠晚借口去洗手间,出门后转身直奔收银台。大部分高端饭店都是先餐后款,“结一下8房的单。”前台的小姐姐记得前面这位小太阳系的帅哥,笑着悄悄提醒道:“晏老师的单都是直接刷账户余额的。”低马尾的小姐姐掩住嘴,目光突然越过柯眠晚,笑得更开心了:“晏老师。”柯眠晚微微一僵。和前台的小姐姐打过招呼,晏辞上前拦住打算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撤回楼上的柯眠晚,笑意不减:“柯老师偷偷来这里是做什么。”明知故问。柯眠晚早就不是第一次被晏辞逗的那个柯眠晚了,在晏辞面前,他做好了所有尴尬的准备,当真实面对之际选择坦然接受,且可以越抹越黑:“做一点偷偷摸摸的事。”晏辞眼底的笑意更甚:“想耍赖?”“嗯???”柯眠晚的淡定和从容被这句从天而降的黑锅砸懵了。晏辞不介意帮忙回忆,不紧不慢地说:“上次约的应该是只请我一个人吧?”喔,上次说的报酬啊。柯眠晚瞥了晏辞一眼,绕过他上楼:“请屋及乌。我都没嫌吃亏,你倒不乐意了?”“怎么好让柯老师吃亏,”晏辞跟在后面,“否则我这个黑心资本家的名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好好好,还委屈上了。柯眠晚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位酷哥对外的冷漠可靠是怎么装出来的。“就你会说。”柯眠晚没忍住吐槽,“我记着呢,没忘。”“真的?”极度不相信的语气点燃了柯眠晚的争辩欲:“要不你录音为证。”晏辞微微扬起脑袋,点这头说:“也行。”说着他拿出手机,一副当场取证的模样,气得柯眠晚捏紧拳头,抡起手臂,找准落点对着晏辞的肩膀——不痛不痒地锤了两下。“真想录啊!”他就随口说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就在这时,出来去洗手间的何叔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门口。他就多喝了一杯玉米汁,怎么看到了……眠眠殴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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