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温峋所说的大型交易就在这两天了。自从和温峋分开后,她就很容易做噩梦,所以觉浅。这天夜里,大概凌晨三点的样子,许星被杂乱的脚步声吵醒。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听到楼下压低了的问话声:“货物都准备好了吗?”是陆超的声音,带着狠毒。随后是一阵整齐小声的:“准备好了。”陆超又说:“好,上车!”随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车辆发动的声音。她数了数车子点火时发出的轰鸣声,有点沉,还有点吵,不像是小轿车,更像是带着集装箱的货车。她闭着眼睛数了一会儿,大概有五辆。这是要把他们村里能打架的都带走了?她算了算,那得有四五十人吧?门口守着她的两个人还在低声交谈,谈这次的交易,谈温峋借着陆妍往上爬,一嘴的柠檬酸。她小心翼翼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受伤的脚踝处。养了这么多天,早就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有点淤青没散去。她赤脚踩到地上,用力踮了踮脚,已经不疼了。如果温峋的计划一切顺利的话,今晚这个村子就会消失,这些参与犯罪的人全都会被抓起来。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拖他的后腿,最好能够帮到他。外面的人以为她已经睡死,在加上她动作轻,丝毫没有察觉她已经穿好鞋袜,带上了野外勘探时用的头盔。她的房间里很干净,没有趁手的武器,只有一个放在桌子上的花瓶。她把花拿了出来,瓶口抵着地面,将里面的水倒干净,然后轻手轻脚挪到房门背后。莫远就在边境线上,以河为国界,对面是邻国。这一片很少有人地形复杂,几乎没人巡逻,也就渐渐成了不法分子活跃的地方。一辆小车和4辆装着人质和枪械的厢式卡车在浓稠的墨色里渐渐朝着河岸靠近。他们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快一个小时。陆妍,陆超,温峋一辆车。温峋开车,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小小的车厢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不多时,传来湍急的水声,陆超轻轻抿唇,浑浊的眼里泛着冰冷锐利的光:“快到了。”陆妍从后座探出头来,声音也沉了下来:“爸,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温峋轻哼一声:“你哪一次出来交接货物有好预感了?”陆妍噎住,似乎有些生气:“如果不是他们陆陆续续抓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能亲自过来送?”“好了。”已经能看到河面,陆超止住两人的斗嘴,“哪一次出来不是危机四伏的?再说了,今晚的交易地点是临时改的,真要有鬼,也只有可能是我。”一开始定的交易地点并不是这边,温峋和所有人一样,出发前五分钟才知道真正的交易地点在哪里。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陆超眼皮子底下,没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但,那又怎样?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而已。两岸山谷狭长,夜风呼啸,在山间发出呜呜的声响。宽阔而湍急的河面上一辆三层游轮自远处缓缓靠近。五辆车在山路上一路颠簸,终于在岸边停下。?? 我要回去接我家姑娘游轮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三长两短一长。温峋也打着信号灯,三短两长一短。车内只有他一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中国移动的垃圾短信,翻译出来却是:各小组已就位,注意安全。温峋弯唇,将短信删除。他抬眸,透过挡风玻璃骄看向外面迎风站着的人,眼底闪过一抹轻松的神色。这三年的卧底,总算是要结束了。他下车,站到陆超身边,和他一起静静等着那辆游轮靠岸。就在游轮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陆妍突然伸手拉了陆超一把,眉头狠狠皱起,嗓音紧绷:“爸,我感觉很不对劲,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全变成寸头了?”陆超转头,心头一跳,后背的皮都绷紧了:“什么?!”陆妍正要解释,温峋突然出声打断:“陆叔,是安拓。”他的声音很沉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人无端安定下来。陆超被温峋转移注意力,转头朝距他们不到百来米的游轮看过去。只见二楼甲板上,站着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头发梳成了大背头,手里端着杯红酒,朝陆超扬了扬,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陆超看见老熟人,心底被陆妍勾起的紧张情绪缓解几分,悄悄松了口气。“哪有什么不对的?那不就是你安叔吗?”陆妍看着甲板上的人,还是不太放心,紧紧抓着陆超的胳膊。待游轮距离他们只有五六十米的时候。甲板上的人突然转身回了游轮。陆妍敏锐的神经被挑动,突然大喊一声:“不对!船上是警察,所有人后退,隐蔽!”众人情绪本就紧张,猛地一听对面是警方的人,瞬间慌了,一个个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神色大惊,纷纷掏家伙。温峋和陆超也是脸色一变,神情惶惶,惊恐又难以置信。但已经下意识寻找掩体,陆妍抓着陆超往车里跑,转身的瞬间,将枪口对准了温峋,然后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砰——”一声巨响在山谷间响起,裹着凌厉的夜风,让人生寒。一声枪响之后,自身后的游轮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呛声。整片峡谷转瞬间全是“砰砰砰——”的声音。没来得及躲避的人,已经中弹倒地,血腥味瞬间溢出来。找到掩体的人,杀红了眼一般朝船上射击。双方激战不止。两侧的密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束又一束灯光从密林里传出来,游轮靠岸,装备精良的特种兵从里面跳下。前后夹击,枪声不断。火星如闪电一般在山谷里亮起,又迅速熄灭。不时响起“噗嗤噗嗤”的声音,那是子弹进入人体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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