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怔了一下,笑出声来,好像是啊,他不对她好,能对谁好?她松开他的脖颈,从他怀里出来。她刚掉进山洞里的时候被摔了一下,缓过来之后找了个石墩墩坐着,温峋就单脚跪在她面前。她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看见他烧红的眼眶和脸颊上两行清泪。眼前一阵朦胧,又滚下两滴水珠,她瘪着嘴,笑起来:“头发,长长了,比以前白了点。”温峋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去擦她脸颊的泪,心疼地看着她:“我不在,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都瘦了。”“没有,我都好好吃了的,”许星摇头,眨了眨眼,用力挤出里面的水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肉肉它总是长不回来。”“没事,以后会长回来的。”温峋软着声音哄她,嗓音轻颤,“我们星星长高了。”许星点头:“嗯,长了3厘米,都168了。”“真厉害。”“我在学校每天都起来跑步的,跑完五公里还练军体拳,大一老师不让我跟组,我就去报了个拳击班,教练说我打拳好凶。”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然后燕城有个拳击赛,传单都发到学校来了,我就去参加了。我拿了小组赛第四名,他们都好震惊地看着我。”温峋胸口一阵一阵地拧着疼,他那么乖的姑娘,本来应该好好上学的,去参加个屁的拳击比赛。打拳那么疼,要是伤到了怎么办?他的嗓子彻底哑了,湿润的眼看着她:“不许打了。”许星连连点头:“嗯,不打了。”你回来了,我就不打了。“阿婆呢?”他这辈子最关心的人,除了许星外,就是杨萍萍了。“我带着外婆回燕城了,回了我们的家。外婆闲不住,又开了一个水果店,就在小区附近,生意可好了。”温峋脸色稍变, 露出几分担忧,许星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还没问之前回答了。“大一的时候许志舒来找过我,柳荷也出狱了。可是程淮哥家的保镖特别厉害,他们刚出现就被赶走了。后来我天天在在外面跑,他们也找不到我。”温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放心了:“那就好。”他又问,“画画呢?不是说好要当画家的吗?怎么突然学地质了?”“我学地质也没耽误我画画,我来之前还开了画展。卖了好多版画,最贵的一张卖到5万,总共就印刷了一百张,他们都抢不到。”他笑起来:“这么厉害?”许星点头:“嗯,我就是很厉害啊。你走之后,我跟着救援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但我找到了赵婶,我觉得我也一定会找到你,所以我学了地质。”她笑得梨花带雨,认真看着他:“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温峋没忍住,滚烫的眼泪挣脱束缚,从他眼眶奔涌而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喉咙被灼烧的感觉会这样痛:“怎么越长大越傻了?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许星压低身子,一下抵住他的额头,滚烫的泪珠砸到温峋脸上:“那我就继续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她在他额头轻轻蹭着,呜呜咽咽开口:“温峋,你不在的这四年,我好好长大了。可是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他握住她的脖颈,轻笑一声:“我也想你……和阿婆,很想,很想。”许星没逼他,也没追问,只小声回答:“我知道,我听到了。”她又说:“我能说话了,四年前你消失的那个下午,我就可以说话了,你都没有听见我的声音。”这是她最遗憾的事,他全心全意照顾了她一年,却连她的声音都没听到就离开了。“现在听到了,”他的眼睑垂着,视线所及是她挺翘的鼻尖和粉软的唇瓣:“我们星星的声音,是哥哥听过最好听的。”他四年前被洪水淹没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只是远没有现在好听。许星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蹭了蹭他的额头。湿润的鼻息交织在一处,按住她脖颈的手加了些力道。情绪使然,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山间起了风,自洞口吹进来,两人身上都湿透了,被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颤。那些旖旎的情愫被风吹撒,温峋心中警铃大作,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他着急忙慌松开许星,用力抹了把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让我看看哪儿伤着了?”她身上被磕磕碰碰的地方很多,但最疼最严重的还是脚踝。她动了动,把裤腿往上提了一下,露出已经肿成个大馒头的脚踝,小声抽着气:“刚才在岩壁上碰了几下,摔下来的时候又被崴了,好疼,完全走不了路。”温峋看着她青紫的脚踝,眉心狠狠皱起,他把她的脚都放在自己腿上,用手轻轻碰了碰,许星便猛地缩了一下。纵然心疼得要命,他还是握紧了她的小腿:“乖,忍一下,哥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许星点了点头,温峋指尖稍稍用力,按进她红肿的脚踝里。“啊——”许星疼得骤然弯下腰,用力抓紧了他的衣服领口,整个人也栽在他肩膀上。温峋摸到骨头之后立马松手,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哄:“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只是被崴到了,回去抹点红花油,休息几天就能消肿。”许星吸着气点了点头,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刚好看进他t恤领口里。随后,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没了动作。??
你那时候是不是很疼?在衣领掩盖下,在平日里看不到的地方,他锁骨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疤。那疤实在太丑陋,从他锁骨一路延伸到胸口,缝了针,像条蜈蚣一样趴在上面。许星呼吸骤然停滞,眼睛死死盯着那条疤。她松了揪住他衣服的手指,指尖带着轻微的颤,隔着衣服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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