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锤了他一拳,嗤笑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多寒颤。”许星紧紧咬住唇,烧红的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男人,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用了十二万分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跑过去紧紧抱住他。郁宁没想到许星会突然哭出来,瞬间愣住,他一下转身,挡在许星面前,挡住了他背后的温峋。“学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了?你别哭呀。”他着急忙慌地去帮许星擦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干净。许星站在原地,嘴唇被她咬得出血,呼吸急促,似乎严重缺氧,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差点站不稳。郁宁慌忙伸手将她扶住,许星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紧紧抓住郁宁的t恤,凸起的指节泛着青白。她低着头,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断断续续的抽泣,抽得心脏一阵一阵的发闷发疼。正在和陆超聊天的梁教授听见郁宁的话,疑惑地转头,果然看见他的得意门生拽着郁宁的衣服,靠在他怀里,抖个不停。勘探小队里有之前和许星合作过的,此刻也纷纷看过去,全都愣住了。地大女神有多猛他们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亲眼见过她流血流汗就是不流泪的执着模样,好像她是铁造的。可今天才刚到,她就哭得站不住?梁程急匆匆赶过来,言语间满是急切:“怎么了这是?许星,你哪儿不舒服?”许星紧紧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漂亮的鹿眼用力闭着,眉心深深拧起,殷红的血液自她光洁的下巴滴落,看起来痛苦至极。可她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郁宁搂住她,神色焦急:“梁教授,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吧,我先带她去休息。镇上有医生吗?如果有的话让医生来看看吧,别是突发恶疾。”陆超连忙答话:“有有有,有村医!你先把这位同学扶去我家休息,屋子我都给你们腾好了。”郁宁道了声谢,弯腰,将许星一把抱起,跟着陆超往家里走。许星在郁宁肩上睁眼,看见一名女孩正挽着温峋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慕。而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不知在和她说什么,女孩娇俏地打了他一下。他哂笑一下,转过头,漆黑的眸正巧与许星朦胧的视线对上。许星看见恶意满满的坏笑转了个调,变得温和柔软,那双漆黑的眼,不舍地缠着她,直到她路过拐角,再也看不见。视线相接,不过短短两秒,许星却觉得全身都在拧着疼。上帝终究是怜爱她的,让她一转身就看见了他。她的热爱,她的温峋,她刻入骨髓,还未来得及告白的恋人,就这样,好好的,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许星一到床上就蜷缩成一团,瘦弱的肩膀用力颤抖着,呼吸声断断续续。勘探小队的队员们担心得不得了,尤其是梁教授,满面愁容。他带了许星四年,四年间从未见过她如此痛苦,好像被灌下千万斤毒药。“许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哎哟,你都快急死我了!”“对啊,许星,你这样我们很担心的,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也好对症下药啊。”每个人都担忧地看着她,乱七八糟地问着她话。许星喉咙里像是被堵了湿棉花,发酸发痛,痛到说不了话。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哆哆嗦嗦地打字。许久之后,才递出去。郁宁接过,上面就一句话:[老师,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想我男朋友,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缓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梁程看完,轻轻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问:“真是想男朋友想的?”许星点头。梁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关门弟子,四年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哪来的时间去交男朋友。要非说她有男朋友,也只能是她画室里那一堆画。梁程将手机还给她,叹了口气:“行,那你先休息,我们就在楼下,你有事叫我们。”说完他拍了拍郁宁的肩,“走吧,别打扰她休息了。”郁宁明显放心不下她,但队长都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单独留在房间里,只能跟着出去。镇长家有三层小楼,许星的房间在二楼,楼下人声喧哗,相互问候,客气着。她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终于哭出声来。像是幼兽痛苦的哀鸣,枕头被她的眼泪浸湿,她泣不成声,似乎要把这四年积攒的眼泪全都哭出来,几近缺氧。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终于缓和一些。想到那个人,蓦地笑起来,鹿眼里沉积多年的隐伤烟消云散,只剩下失而复得的惊喜。这份巨大的喜悦,她一个人似乎承受不住,想要找人分享。哆嗦着把消息发出去,几乎是瞬间,对方弹过来一个视频请求。许星拒绝了,宋婕再接再厉。
许星一次又一次挂断。宋婕急了,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和问号,最后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许星噗嗤一笑,用力吸了吸鼻子,打字:[我不能接电话,不能语音,他现在很危险,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宋婕:[???不是,姐姐,咱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许星:[他还活着,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一转身就看见他了。他还记得我,他让我别乱动。]许星:[小婕,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发完这句话,她把消息有关温峋的消息都撤回了。那是她和温峋的暗号,起源于四年前她被绑架的那个冬夜。那晚,她熬了通宵, 她的声音让他心尖发涩许星一行人傍晚的时候到莫远,镇长接到通知,特意让人准备了晚饭。大概八点,镇长一家和勘探小队的队员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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