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宿从另一边探头,“老板,我也想签。”电话那头的谢嘉茂沉默一刹那,发出欣喜难抑的尖锐爆鸣,“好好好,都签!都签!”谢鹤语拿着喻闻给的备用钥匙进屋,他刚离开几个小时,又被召唤回来,眉宇间有一点浅淡的疲色,进门正好听到这段对话,那点疲色散去,变成一种生动的疑惑。他问:“你们在娱乐圈过得不开心吗?”谢嘉茂张嘴要骂,喻闻眼疾手快把视频通话挂断,抱着平板无奈道:“你们看,公司骨干都这么说!不是不欢迎你们,只是我们公司规模……不适合有野心的人。”甚至在喻闻看来,星光传媒这样不专业的配置会对艺人未来发展造成极大困扰。当然,他不在乎。公司嘛,快乐就行。谢鹤语提着电脑包在玄关边换鞋,听见这话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不是。”他道:“不是公司规模不适合有野心的人,而是,我们公司随时有可能解散。”喻闻突闻噩耗,倏地扭头,大惊失色,“什么?!我们公司要倒闭了?!”谢鹤语朝他微微歪头,“别担心,就算解散也不会连累到你。”喻闻:“这不是重点,我很喜欢我们公司的,不能倒闭啊!”谢鹤语垂眸想了想,“暂时还倒闭不了,我们老板还没有激情耗尽的迹象。”喻闻脑瓜子灵光,立刻想到谢嘉茂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松口气道:“哦,不安定因素在这啊。”这简单,多吹彩虹屁就行,据他观察,老板非常吃正向反馈这一套,并且时常因彩虹屁而热血上头。谢鹤语拉来椅子坐下,说起正事,“剪辑鉴定在做了,还需要一点时间。”录音的技术复原非常难,而且耗费时间长,其实这时候最有效的方式是把幕后主使揪出来,由受害者公司提起诉讼,只要官司能赢,谣言不攻自破。哪怕短时间内没有结果,这样的态度也能中止一部分中伤。奈何席宿真是缺心眼。一直到喻闻点明之前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私家侦探,更遑论证据,连电脑都允许对方碰,指望他手中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证据,都不好打官司。“没关系。”谢鹤语忽然不咸不淡道,“谢嘉茂在找了。”喻闻讶异于他这时候提起老板,“……哦,好的。但老板又不是侦探,很难找到吧。”谢鹤语抬起眉尾,“谢嘉茂没跟你说过,我们公司的背景?”谢嘉茂虽然靠不住,但……他有几个靠得住的哥哥姐姐啊。喻闻露出迷茫神色。谢鹤语斟酌着开口:“我的二姑……”“二姑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聊。”喻闻握住他的手,以为他是倾诉欲忽然上来了,此刻实在不是个谈心的好时机。喻闻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先处理完眼前的事,他俩比较急。”谢鹤语:“……”他想说,他二姑是开律师事务所的,有这方面的人脉,不出三天就能找到。另一边,喻闻跟席宿两个门外汉开始研究录音的技术复原。聊了会儿,席宿忽然灵光乍现。“你手里不是有一份我当时剪辑录音的录音吗?”喻闻愣了会儿。“是哦。”录音是有,能不能发出去,是个大问题。喻闻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三人在沙发上排排坐,把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精彩,实在精彩。楚晗还是第一次听这段录音,差点气笑了。谢鹤语都无话可说。喻闻面色凝重。“首先,我们需要找到那位中途上厕所的工作人员,询问可不可以把他小便的音频发出去;随后我们需要一个账户,一个查不到地址的账户……”席宿:“直接打码不就行了?”喻闻忍不住道:“录音没有打码一说。”“哦。”席宿坦坦荡荡,“那就把中间剪掉呗。”楚晗:“那不就是剪辑了。”没说两句又有吵起来的征兆,谢鹤语不紧不慢插嘴道:“可以模糊,把中间的对话模糊掉,然后开倍速。”
网络是非又不是法庭,没必要放得这么详细。喻闻欣然接受,让他把中段工作人员的声音进行高超的技术处理,尤其是“喻老师”几个字,必须进行重点打码。席宿:“你不是说录音没有打码——”喻闻:“不重要。”用词不重要,他还不想在这种大瓜中拥有姓名。谢鹤语指节敲着键盘边缘,有些疑虑,想说只是技术模糊还是有被复原的可能性,但见喻闻一脸笃定,便没多说什么。出于热度考虑,谢鹤语建议让谢嘉茂找相熟的媒体曝光。老板准备接手,喻闻就不打算管了。莫名其妙的“会议”开到凌晨三点,喻闻送他们出门——主要是楚晗和席宿。“在我家打地铺?想得美,芝麻粒点大的地方往哪儿铺?出小区左转有家便捷酒店,去那儿将就一晚,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单身公寓挤四个人还是勉强,挤三个倒是可以一试,可惜这两人互不相让,决不允许对方获此殊荣。喻闻只好把他俩打包赶出去。太受欢迎,喻闻有瞬间都有点误会了,“你们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换来两个如出一辙看神经病的表情。多同步啊,喻闻都有点嗑他俩了。“……既然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家呢?我家又没有金子捡。”席宿诚恳道:“我懒得动。”楚晗矜持地:“我跟你毕竟私交甚笃,比席老师肯定好一些,我走他不走,容易让人误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如他。”喻闻:“……天爷啊。”这年头友情也有攀比心吗?席宿扒着门框,他今天奔波一天,喻闻回消息前,他正公司家里两头跑,还没落着好,这会儿真的累了。席宿:“凭什么我们得走,他能留下来。”他嘴角不满地耷拉,朝谢鹤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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