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顾言之冒雨站在楼下。路灯下的那一抹黑影,显得格外惹眼。站在走廊的窗户口能清晰看见。只是他带给陈郁岁的感觉,和谢承珩带给陈郁岁的感觉一样。惹人厌烦罢了。陈郁岁夜晚躺在床上静悄悄地望着天花板。他并没有在想其他人。脑海中唯一想的还是那件事情。宴无疾提出的要求算起来不多。无非是和他结婚,以及婚后不准再去上学。陈郁岁能接受。能接受的,为什么他迟迟下不了决心和宴无疾说。他也不知道。少年睡不着。又想起了前几天和易清安的不欢而散。易清安带着哭腔说喜欢他。让他不要同意宴无疾的交易,钱他会想办法解决。陈郁岁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也清楚他短时间内是弄不出来这么多钱的。所以陈郁岁当时愤怒的拒绝了他。现在回想起来。易清安那句喜欢,真是吓到了陈郁岁。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怎么会呢。若是按照原主的人设来看,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富二代,还特别恋爱脑。为男人低三下四。喜欢,为什么喜欢?这句话犹如魔音,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出现在陈郁岁心中狠狠挠上一爪。疼得发痒。而陈氏集团近日跳槽的指数已经高达百分之四十。将近一半的员工走了。公司就快成一个空壳。这两日没看到母亲。陈郁岁有些担心温女士的状态。压抑全数抗在她的肩膀上,陈郁岁不敢深想。他无数次想要打电话给母亲,又怕耽误她在忙。只是偶尔发消息询问。以及多次账户汇款给她。温女士回消息的间隔越来越长,有时候陈郁岁发出去的消息,迟迟等不到回复。陈郁岁不敢再惊扰她。消息逐渐不发了。陈母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医院看望陈父,一直在照料的是陈郁岁。连绵的阴雨天终于结束,大早上太阳升起放晴。明亮的光线照射整个天空。陈郁岁得知了一个重大的噩耗。昨夜凌晨两点,陈母卷走了公司所剩的全部流动现金。坐上飞往国外的航班飞机,一个人跑了。陈郁岁只觉得今日的阳光太刺眼了。刺眼到他听到这个消息,便止不住的眼眶酸涩。他的第一反应是惊愕。
根本不相信这个是事实。怎么会。不可能。不会的,不是的……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陈郁岁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泪如雨下。陈母为什么突然就抛弃了他们呢。明明他有在想办法解决钱的事。为什么不能一同面对。陈郁岁的一颗心突然碎了。病房门突然被拧开。一群壮汉挤满了病房,陈郁岁感觉到他们来势汹汹。手偷偷按在报警电话上,一方面镇定地问:“你们来找谁?”“那个是陈树山吧?你叫陈郁岁?”其中一个脸上横肉的壮汉指指病床上的陈父。陈郁岁很迟疑:“对。有什么事情吗?我父亲还在昏迷着。”壮汉顿时走过来拎起陈郁岁的领子。掐小鸡似的把他掐起来。掐得陈郁岁一阵喘不过来气。这人cao着一口粗狂音色:“什么事?他妈的给我还钱!”陈郁岁被衣领勒得脸色涨红。艰难出声。“什么钱……咳咳,该是要还的钱我肯定会还。”“你拿什么还?你应该知道你妈卷了全公司的钱跑路了吧。前几天你妈也像你似的说得好听,说会还钱,结果他妈的表子连夜跑路了。”他口中的污言秽语。听得陈郁岁脑袋充血。顿时用尽力气打了他一耳光。啪地一声。整个嘈杂的病房都安静了。然后壮汉一个耳光扇了回去,给陈郁岁扇得鼻血直冒。半边脸瞬间肿了。躺在地下根本起不来。那壮汉摸了摸自己的脸,更是不解气地又踹了少年几脚。拳打脚踢越来越起劲。把陈郁岁打到半死的状态后。这人用手指着陈郁岁。“你他妈给我等着,你逃不掉了。”陈郁岁再次醒过来,是被宴无疾的声音吵醒的。宴无疾正在和人打电话。“他妈的给我查,哪个孙子干的,老子要让他留只胳膊作赔礼。”“咳咳。”陈郁岁张口想要说话。却带动肺部撕裂般的疼痛。“你醒了。”宴无疾瞬间转头看他,在电话中吩咐了两句挂了电话。“你别动,我来找护士给你换药。”陈郁岁被打得肋骨断了一根。脸上肿了一半,涂了药水,指印和淤血看着特别吓人。宴无疾问了他事情的原委。陈郁岁艰难的吸气,大致简短的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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