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岁当场发作。“谁家好人中午吃牛排,你是真心想请我吃饭吗?你为什么不选另一家我爱吃的?”犀利地数落了谢承珩一顿。最后总结道:“气死了,不吃了。”谢承珩静静地深邃凝望着他的双眼。好脾气地说:“我们去吃另一家中餐,这家我也定了。”陈郁岁始料未及。一脸愕然。呆呆地被男人拉着走。「不是……他人怎么突然这么好。」谢承珩久违地听见他内心的心音。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内心独自想,不是突然变好。是突然明白了少年的重要性,想要讨好,挽回。祈求能看在他当狗还不错的份上。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只可惜谢承珩卑微的心音无法传递给陈郁岁。陈郁岁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什么挑剔的话。沉默地被他拉着去用餐。等菜时,谢承珩提起上次陈郁岁放他鸽子一事。男人实在不解。想问出个答案出来。“我知道你那天不是胃疼,为什么答应我又抛弃我。”谢承珩尽量克制语气。陈郁岁面上没有表情。决定说实话。“那天易清安找我吃饭了。”……谢承珩明显地沉默下来。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句话给他重重一击。让他彻底失声,心脏酸软地翻来覆去扎得疼。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开口。“原来你早就放弃了我。”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不过陈郁岁不妨就让它变成这样。坦然地点点头。更加用言语刺激他,“对啊,是这样如何?”这一顿饭吃得很不欢而散。谢承珩是肉眼可见的低落。陈郁岁则是因为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不好放开吃。正巧家里电话打来。陈郁岁边接电话,边走了。再次留下谢承珩一人。安静沉闷地坐在位子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对面。失神良久。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项目正式签约。启动地很快,对面那边前两个月已经准备好一切需要的资源。随时可以准备动工。
陈家是吃了红利,恰好赶上了这一波。蹭了个大钱。陈郁岁询问,“你和陈总怎么把那一个亿的流水凑出来的?”温女士提起这事就痛心疾首。“你不是不同意卖房吗?我和你爸去银行贷款了。”陈郁岁眉心一跳。直觉不好。只能好言相劝,“你能不能撤资,我总感觉这事不太对劲。”“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陈母不想跟他再谈,告诉他,“最近几个月,你的生活费减半。”“哦。”陈郁岁叹了口气。顾言之查岗似的,每天固定给他打视频。看他在哪。陈郁岁今天刚洗完澡,听到手机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头没顾得上吹干,就接了视频。少年刚洗完头,脸上还残存着热气蒸出的红晕。发丝在滴水。眼睛明亮似水,看着非常有神,神采奕奕。顾言之一眼望见是这样的对方。原本打了三四个电话少年没接的愤怒心情,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你怎么不吹头发?”视频对面的顾言之靠着墙,房顶满是彩绘壁画。摄像头偶然扫过去时,画的是,带着翅膀的天使和重工的贵族上层。陈郁岁随意地拿个白毛巾揉头发。惊叹地道:“你住的房间真好看。”顾言之笑了笑,“是吗?下次带你来,我们一起住。”陈郁岁随口应了他。“好啊。”顾言之开始每日查岗。问他今天做了什么。陈郁岁捡了些不重要的回答,又关心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对方说快了。“你有没有想我。”少年哈哈大笑,“想了。”顾言之没聊两句,外面就有人找。外国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呼唤男人。顾言之让陈郁岁把头发吹干。“安心等我回来,不许勾三搭四。”电话挂断。陈郁岁把手机扔在床上。与刚才判若两人,神情平淡地去吹头发。许向知近日发现了端倪。他发现陈郁岁竟然和谢承珩暗中勾结。两人比以往的亲密度大幅度上升。不仅仅是一起出门,还一起吃饭。谢承珩那个科研狂魔近日也不去实验室了。专门围着少年团团转。讨好的意味甚浓。两人看起来仿佛交往了。这个猜测让许向知心中大惊。惊慌失措之下是翻天覆地的怒火。熊熊火焰烧得他是一腔怒气没法发泄。恰好,一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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