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人运过来支援,至于支援什么,常绪还是懵的。
几个小时前她还惬意地躺在草坪上小憩,还跟年轻小nv生肢t接触送人回宿舍,每天按时上课下课的,扔掉手机隔绝外界信息,窝在c场上仿佛等着期末考试的大学生。常绪想起那半桶有些冷掉的炸j,应该不怎么好吃了,她应该再点一桶新的,加上小nv生间流行的n茶,讨好人教她唱歌——她确实学不太会。
不过看外地车牌越来越多的趋势,上级应该还不至于把几个新训都没结束的倒霉蛋拉过来凑数。脑内盘算着冷掉的炸j对被收掉手机、除了排队训练吃饭洗澡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小p孩儿算不算珍馐,迷迷糊糊地走到同事面前,好像刚从封闭培训的真空围墙坠入人间。神志还没调动运转起来心已经觉得累——她平时的工作也不需要出外勤,她已经习惯隔着屏幕和报告将一个个活人的信息整合分列——他们有时候是模糊车牌追踪搜索出的车主,有时候是一串身份证号和车次信息对应的人员户籍归属地派出所的一通电话,有时候是省厅市局下达指令文档里需要打印几份签字存档的杂乱表格,有时候是出现在没几个浏览量的宣传公众号里的模糊人名。
周围很吵,常绪和其他人一样戴着口罩,口罩下的面部肌r0u随意摆放——这应该算她今晚难得的自由意志——一通电话就需要结束举办过市领导高站位发言的开班仪式后的既定课程与考核,站桩似的跟一众穿着反光马甲的木头人同事戴着口罩一言不发,然后等待收队的命令。
什么表情无所谓,什么心理活动也无所谓。
周围人不断发出质问,但得不到任何回应。一字排开的隔着人的另一个同事小心地固定着已经被拥挤的人群挤到松垮的隔离带,并对身边穿着棕se开衫的nv人说:“小心,不要拿自己的身t开玩笑。”
nv人开口:“你们这样绊倒人怎么办?”
常绪听到声音回神扫过去,开衫很宽松,nv人的腹部隆起,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位孕妇。同事有些求助地望向在场唯一一位nv同事,大概希望希望同为nvx能劝退这个潜在风险。常绪突然分神想到这位同事刚转正不久,上个月刚去了他孩子的满月酒,妻子笑得温婉幸福,买了局里内部的团购房在还房贷,平时上楼来查监控总是笑得腼腆,朋友圈有时晒自己下厨和一家三口的照片,这样一个从小地方寒窗苦读终于谋求到一份t面工作然后努力经营生活的普通人,怎么就和自己站在一起,沦落到被人群骂街成为十恶不赦的伥鬼的份儿上呢?
常绪本来听到声音已经别开了目光,感觉脖子都拧酸了,又认命地转过头。她想起来很多年前两人过家家似的亲密关系戛然而止后,去图书馆的路上时不时就能隔着大老远认出来相向而走的她,然后做贼似的转头就往回走。
好吧,现在她好像真的做了贼,但不得不隔着悠长假期和人声鼎沸,躲在口罩后和nv人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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