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沾衣欲湿杏花雨,朦胧缱绻的季节,王也和酒吧偶遇的大学生滚上了床。
对方不知长相如何,他都没看清脸,倒着实有一把好身材。被堵住路,隐隐约约听对面人提到肌肉等词,心说真的假的呀?王也上手一摸,叹了声有料的同时,零零碎碎的记忆也唤回,重新拼凑起来。
他说呢,孔雀开屏似的刚在包厢秀什么腹肌,敢情是冲他来?
他觉得小孩儿或许是猎艳,附近就有大学城,且正值周五,一个美妙双休日即将开始的夜晚。而他也不介意,这个面目模糊的人好像洗过澡还刷过牙,出门前着意捯饬过,但就是顶着个未经打理的鸡窝头,显得特别青春。
三月也是好动春心的季节,但王也没走心,他就是日复一日的工作有点欠缺新意有点累了。心里嘀咕干什么拦我路,跟着开口就也等同于喜欢他,难道不是吗?因为人的感情需要互为反馈,因为他也并非毫无希求,张楚岚就又想起当王也问,你会不会要?当时他就憋不住想辩驳两分的神气,可又跟着如被掐止了。那时王也覆没他的眼神令他心头一动,因为那一下锐而不利,因为它暗含悲悯,还有一点点宽宏,让他觉得那片刻的迟疑,王也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似的。
那现在那种解读,那种喜悦被王也评价抵不过怕麻烦,他还用了“注定”,把这些都当成回绝当成看场合才说出来的话,那么张楚岚也能够勉勉强强理解这种当断则断的合理性的解读,都被宣告了误谬。
他接受自己没有特殊性,即便业已接受,王也还是告诉他永远别妄图用卑微换取,因为卑微是最无用的,如果他说不,原因没那么复杂,就是还不够喜欢。
他就揉揉鼻子,笑了一下,“好奇怪,我开始觉得不公平,你这么一套一套的还不是感情经历比我丰富,早就从别人那里学到了这就来碾压我来。”
王也白天就喝了酒,有点迷蒙地笑,“是吗?给人这种感觉吗?”
张楚岚把冰镇的橙汁从他嘴上拿下来,翻过倒扣的杯子往内倾注热茶,鼻腔里发出哼哼,“是,你就是!感觉是经历过的才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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