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芙次日醒来已近中午了。拿起床头叠得整齐的睡衣套上,她推开斯内普卧室的房门,朝走廊里喊:“西弗?西弗勒斯?”没有人回应,她疑惑地噘嘴:“人去哪儿了?难道出门了?”
小心下到一楼,她穿过客厅,进入厨房,拿起盘子里显然为她准备的三明治咬着,趁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正好,借找人的契机参观起这栋房子。
房子虽然是独门独户,复式结构,带顶楼和地下室一共四层,但每一层空间有限,比如二楼,也就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客厅、厨房及卫浴在一楼,顶楼低矮逼仄,一半是储物间,一半是一间废弃的小卧室,似乎为童年到少年时期的斯内普所用。
芭芭芙最后才下到最底层。七月的英国中部从正午到傍晚已有些燥热,但这里阴凉如深秋,让她忍不住抱住肩膀。整个地下室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越往里走越浓郁。空间被风成两处,一间上了锁,另一间房门虚掩,隐隐有滚水沸腾的声音传出。
她停在门前,屏住呼吸往里看,先注意到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接着才发现烟雾中面目沉静的男人。
“西弗勒斯?”芭芭芙推开门,小心叫了一声。
“嗯。”斯内普应了个鼻音,却头也没抬,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他左手捏着透明的搅拌棒匀速搅了三圈,然后右手一挥魔杖,一排颗粒状物体飘入锅中,很快让水汽染上一层淡蓝。他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暂时放下搅拌棒和魔杖,去舂捣某样似乎很硬的东西,咯吱的声响不断在闭合的空间内回荡。
锅上的蓝烟开始扭成股,盘旋着上升,等它刚触到天花板,斯内普拿起手边的玻璃瓶,将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搅拌棒倒入,再逆着蓝烟的方向搅动三圈。蓝烟立即溃散,他随意地抬手挥了挥,用魔杖调小火焰,转身继续舂捣。
门口的芭芭芙一时间竟看得入了迷。她当然看不出门道,但莫名觉得魔药前的斯内普有种很特别的魅力,像是自信强大,却没有锋芒,像是郑重谨慎,却十分从容。凭她尚且匮乏的词汇,很难找出合适的形容。
不清楚他还要忙多久,芭芭芙很有眼色地悄悄离开,回到厨房开始准备午餐。太复杂的她也不会,但煮土豆煎牛排熬酱汁还是没问题的,她从花香酒吧的后厨那儿偷过师。
也是赶巧,她摆好餐桌后,刚走到楼梯口,准备去地下室叫斯内普,他就自己上来了,手里攥着一瓶还热乎的药剂。
斯内普灵敏的鼻子蹙了蹙:“你做了饭?”
“对。”芭芭芙握住他空闲的一只手,拉着他到厨房里坐下:“来尝尝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嗯。”斯内普把药瓶放在一旁,拿起刀叉,却盯着盘里的食物半晌没动。
“可以吃的!”芭芭芙以为他担心她的厨艺,不由立即担保,并自己先切了一口牛排吞下:“我觉得我是正常发挥!”
“不是。”斯内普微微摇头:“我只是忽然想到,你大概是我记忆中,唯一做饭给我吃的人。”
“不可能吧?”芭芭芙听得难以置信:“就算你之前单身,只能自己给自己做饭,但起码小的时候,你父母总会下厨吧?”
“年纪太小时的记忆我没有,在那之后,他们一个只会酗酒,一个……只会买干面包让我填肚子。”斯内普低头缓慢地切割牛排:“我家的灶台,直到我父母去世都是冷的。”
“啊!”芭芭芙短促地一声惊呼,忽然放下刀叉,起身绕到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我就抱你了。”
“不必了。”斯内普掰开她的手:“我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是博你同情。”
“这不是同情!”芭芭芙倔强地重新把手扣上:“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但养我到四岁的贝克夫妇,一个瘫痪,一个多病,也很少下厨,所以那几年里,我也算是吃外面卖的面包长大的。”
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我不同情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像。那时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啃面包,觉得很孤单,希望有人能抱着我安慰我。现在知道你也有这样的过去,我就把我曾经渴望的拥抱补偿给你,当然,也是补偿我自己。”
斯内普微微一愣,无声叹了口气,才开口对她说:“过来——既然拥抱,怎么能不面对面?”
“哦!好的!”芭芭芙从善如流地扑进他的怀里。
感动够了,两人正式开始进餐。斯内普对她的厨艺表示肯定,她立即开心地许诺,若无例外,以后的午饭她承包了。
饭后,斯内普把魔药交给她:“喝了它。”
芭芭芙没有立即喝掉,而是先闻了闻,被刺鼻的气味冲得打喷嚏,不由向他提出疑问:“我为什么要喝药啊?我今天没有哪里不舒服,更没生病。这药是治什么的?”
“它用来……调理身体。”斯内普含糊其辞。
这其实是他早上读书,看到的一剂古老药方,由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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