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吵吵闹闹的,像是一群人在唱歌跳舞,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震耳欲聋。
“你要不要,给个准信。”人声喧哗中传来催促声。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也不想买卖他。但你上次说,有的是人要。什么意思?”
程封穹这些天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影响秦拾因的生活状态,因此也不再接近他。高中课程繁重,且青春期的孩子心理敏感细腻,或许等成年后再进行接触更为妥当。
如今他只会偶尔在放学时默默远望下,确认他平安无恙。
虽说如此,上次和秦厘交谈后,对方的态度总让人不太放心。程封穹也没什么资格批评,挂念之下只能再打电话问问。
“字面意思,我有个大客户最近在招入赘女婿。他家小姑娘虽然快四十了,但保养的很不错,离婚后也风韵十足,去了就是享福啊。你等等……丽莎你先去那边玩,我这生意忙着呢。”秦厘最后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手机里传来一阵嬉笑声。
“享福你怎么不去。”程封穹听着电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我也想去啊,但那小姑娘只喜欢年轻小伙子,欣赏不来我这种熟男。”秦厘笑了几声,声调略下流。
“够了,六十可以,就当这些年的抚养费,但我有个要求。”程封穹皱眉打断对方。
"嘿,我就喜欢爽快人。要求你随便提,但咱丑话说前头,不分期,见面一笔付清。"
"好,付完钱,你们夫妻签合同承诺,之后和秦拾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见面。"
“哈,这话说得,好像谁还上赶着帮人养儿子。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你儿子怎么想,他估计舍不得我们呢。强扭的瓜不甜,老哥诚心建议你,慢慢来。”
谈了个大单,秦厘的态度也人模人样起来,开始称兄道弟。
“……我知道。”程封穹不欲多说,含着怒气挂了电话。
秦厘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内心,想到秦拾因即将再次被当作商品进行交易,愤怒如就难以遏制,冲动之下答应了交易。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冷静下来想着,正因为秦厘不重视,秦拾因才能重回身边,虽然本就是自己的。
说不想将秦拾因带回家是不可能的,之前因为担心打扰到秦拾因的生活,程封穹才一直保持着距离。这次意外见面让他始料未及,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手头没什么钱,想要凑齐六十万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算借钱也要把人要回来。
这些年为了找人,他辞掉高中教师的工作,带着一张照片四处漂泊。没钱了就去打零工,做点低成本小生意勉强维持生计,在攒点钱后接着找。
去年听说某地成功抓获了重罪拐卖犯,且曾在他们市流窜作案时,程封穹毫不犹豫地匆匆赶往。
在仔细查阅犯罪记录和专员的帮助下才终于得知孩子现状,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之后才短暂地安顿下来,重新开始了工作,积攒下一点小钱。
其实他一刻都不想等待,当拿到买家的信息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将人领回家。
那一夜,他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担心这次也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希望再次落空,对方并非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同时也憧憬着心愿达成的那一刻,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会如何交谈……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他早早地守在商场大门前。营业的第一时间便迫不及待地进入店内,挑选了许多适合男孩的衣物、文具和零食,直到手上再也拎不下任何东西,才急匆匆地离开。
然而当他带着大包小包赶到地址所在的小区时,却被门禁拦在了外面。没有业主的允许,像他这样的闲杂人等无法进入小区。
“送货的,东西放在存置物点,会有人送给业主的。”保安懒得正眼瞧这些送外卖快递的,一天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个。
正当程封穹想要解释来意时,他远远望见一个男孩正与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并肩而行。尽管他与对方从未谋面,手中也仅有一张照片作为参考,但直觉告诉他,眼前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那天恰好是秦拾因弟弟的生日会,全家人都精心打扮了一番,格外光鲜亮丽。秦厘带着儿子先行前往会场,而秦母和秦拾因则稍晚一步,他们约定了专车在小区门口等候。
程封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少年,他正亲昵地与那位女子交谈着,一身装扮精致优雅,两人之间的氛围其乐融融。
而余光里是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毫无造型、单薄绵软。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复杂。保安的催促声不断传来,却仿佛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论是十几年前在讲台执书授课,还是这些年流水线上拼装产品,抑或是早晚在路边摆摊制作,男人一向站的很挺拔。不为身处环境的高低优劣而心绪难平,始终心无旁骛地追寻心底唯一的愿望。
他站着,就像身旁那棵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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