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近日出了一件丑闻,他家的大公子齐桓在妓馆嫖娼,竟生了“马上风",病死了,吓得宫里的齐皇后也病倒了,从此闭宫谢客专心礼佛。
齐家老太太哭瞎了眼睛,竟直接告到了皇帝那里,让皇帝还她一个真相。
虞恪正算计着该如何警告一下齐皇后叫她安份些,如今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他干脆派人好好“查了查”齐家,这一查可不得了,直接以贪污罪将齐老爷子拉下马。
苏中书连连弹劾,再加上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暗中干预,墙倒众人推,也算风光一时的齐家就这么倒了。
齐家倒台,三皇子虞锦凉这下是真坐不住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遇事只知找母后,只可惜他母后自顾不暇。虞恪从来中意的皇后都是沈清婉,立齐氏为后,不过是为了气一气沈清婉罢了……不过沈清婉已死,齐后若能安份些,他也懒得处理。
但她竟又把手伸向了江歌苓,幸好江歌苓没事,否则江家甚至背后的苏家定会发难。也莫怪他不客气了。
“哼,虞锦凉这厮天天去太后那里哭诉,还以为只要太后出面,父皇就会解了皇后的禁足呢。他长得丑,想的倒美。"
虞锦行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虞暥的小脑袋:“暥儿这话是听谁说的,这般大……”逆不道。
“我母妃啊。”
虞锦行一顿,又为这宫斗二哈二人组感到十分无奈。
江怀确实是位能臣,起码在同他读书论事的时候就能初见端倪,而前世的经历也能告诉他这人并非纸上谈兵。把这么一位人才送到他身边,他倒的确有几分真的感谢江歌苓。
"小心隔墙有耳。"虞锦行只道。
虞暥不知为何小脸又有些发红:“知道了。”
二哥……真是好关心他。小四心中想着。
这傻弟弟……暴君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不过虞暥乖顺的模样,倒让近几日心情十分烦躁的虞锦行舒坦了几分,结果这时,恰好苏隐又走了进来。
“苏先生您身体好些了吗?”虞暥还是挺关心他的表舅舅的。
苏隐点点头对上虞锦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
他这几天告病在家,向父亲交待了齐恒算计他未果的事情,并为二殿下说了许多好话。他的父亲自然看得出自己儿子的心思,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给苏隐看了两封宫中寄来的书信。
一封是太后寄来的,无非是询问他们为何如此针对齐家。苏尚书对自己这个妹妹已是无心周旋,只随意打发了回去。
他这个妹妹并非养在本家长大的,选秀入宫后原本也不怎么同京城苏氏来往,后来当今圣上出生时天边有紫气萦绕,先帝当即去母留子,杀了虞恪的生母,将他给皇后教养,结果没过几年就病故了。白氏占卜皇后命中福薄本源污秽,没想到还真查出皇后娘家不少腌攒事,于是只好在清流世家女子中挑一个福气旺的,便选中了苏氏。
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当上了太后,心机手腕皆平庸,手上也没什么实权,是个不堪大用的。
“你儿时体弱多病,有好几次差点挺不过来,还是白老先生赐了一块玉牌,又嘱咐务必将你当女孩教养,这才平安长到加冠……”
“是,父亲,白先生恩情孩儿没齿难忘。”
“你十三那年,时常跑去宫里,你说是想念太后,可每每又带些诗书糕点,是不是那时就……?”
苏隐只觉羞愧难当,痛苦地点点头。
苏尚书神色不变,只是眸中多了一抹果然如此的了然。“也罢,你命中当有一劫。不过此事若是利用好了,未必不能是泼天的富贵。”
“父亲,孩儿并非……”
"三皇子大势已去,四皇子又是个……这二皇子与你也算末微处相识,我苏家蛰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争一争了。”
苏隐还有些发愣:“父亲,二殿下,并未认出孩儿。"
苏尚书这下真有些讶异了:“哦?那这二殿下当真是好心性,先前江贵妃与我提及,我还当此子真是城府深沉。”
“江贵妃?”
苏相领首将另一封信也递给苏隐。这封信上江贵妃算是明摆着告诉苏家,她江家要支持二皇子了。
苏隐不解:“江贵妃不是有四皇子吗?何况陛下年轻力壮,江贵妃何必如此着急……”
“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苏尚书讳莫如深,只如此说。
……
虞锦行并不意外苏隐向他透露苏家站队一事,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件事中,苏隐算是哪一环。
但最近他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郎君,宓儿这件事办得可合郎君心意?”
虞锦行未直接回答,抬手接过郑宓递过来的茶,就这样在手中端详了许久,才小抿了一口。
郑宓那张俏脸上略带媚意的笑容始终不变,内心却并没有那么平静:这位还未加冠的殿下,倒真给他一种“伴君如伴虎”的压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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