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月听完,有些惊讶,但却没有特别伤感。世间万物,她信缘分命定二字,子嗣缘薄,是上天注定,顷刻间她就已经释然接受了,她轻声问到。“皇上可知道了?”“臣还未能禀告。”曾时猜想着,也许这婧嫔娘娘是望他不要多言,断了自己的恩宠,可皇帝的性格,他如何敢欺瞒。可不想却听到。“那劳请曾大人,多言是我胎里的弱症导致吧,是先天的,并非全是人为,别叫皇上烦心。”
曾时楞了楞,应答了下来,已退下去煎药了。舒燕一直在旁,她替齐瞻月挂上月纱帘透气,眼睛又红了。齐瞻月瞧见了,却装傻,笑着问谁给她气受了。舒燕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嘴里嘟囔着。“小姐这么好的人,怎就子嗣艰难了呢?”齐瞻月听完,脸上的笑容都没褪去。“福兮祸之所倚,你怎知这就不是另一种福气呢?”舒燕不认同。“若无子嗣,小姐您日后在宫中如何立足,晚年岂不孤苦?”齐瞻月想抬手点点舒燕的额头,可奈何没力气,只能嗔道。“小小年纪,想这么远做什么?过好当下才是最要紧的。”舒燕撇撇嘴。“小姐分明和我一样大……”舒燕性子活泼开朗,所以才让李珑从那么多奴籍的孩子里挑选了出来,只盼打小这样陪着,也能让长年生病,拘于闺房的女儿能多些快乐。舒燕因性格原因,本还在替自己小姐伤感,还想着努力细心打算,被齐瞻月一打岔,就稀里糊涂给跳了过去。舒燕见齐瞻月心情并不受影响,忙说到。“皇上今日又让人送了两件衣服,是苏州宋锦,样式做的是窄袖锦裙,里子棉花厚实,领口还缝了一圈白狐毛,暖和又好看,”舒燕思想单纯,已献宝般捧上来牵开给榻上的人细瞧。齐瞻月转头看了看。宋锦分三类——重锦、细锦和匣锦,宫中服饰重奢侈华贵,送来的自然是富丽堂皇的重锦了。“小姐您瞧,这颜色多漂亮啊。”一匹水华朱,一匹赬紫,不用想也是赵靖选的。其实就那养元殿里的布置、格局,家具和摆设,怎么看,赵靖都不像没有审美的人,可每回送东西给齐瞻月,总是能从一堆物品衣物里挑出最不适合齐瞻月的。齐瞻月抿了抿嘴,很是无奈。“云雁的花纹倒是不错,就是这颜色艳丽又有些老气,不好看……”舒燕听她胆敢吐槽皇帝的赏赐,忙比了个嘘,又看了看门外没人听见,才低声说到。“小姐,这是皇上赏的,你不要命啦?”她家小姐一向纵她,舒燕便是有什么说什么。“皇上又不在,怕什么……”舒燕想了想皇帝每回来探望,总是动不动就板着脸训斥,严肃可怕得很,可自家小姐居然还敢背着皇帝偷偷说小话,只觉得惊恐,摇了摇头,赶忙闭嘴。齐瞻月又看了两眼,对那颜色实在喜欢不起来,叹口气。“算了,先放着,等我能出门了再穿吧。”到底是皇帝赏的东西,她也只能和那青玉簪一般,听话穿戴上。今日天冷,皇帝来的也晚,到时,齐瞻月都已用完晚膳了。赵靖一进来,先是在门口脱了大氅,略微站立,等寒气退了些,才走到齐瞻月面前。两人还是不大能说什么亲近的话,大多时候,都是赵靖问些琐碎的事,齐瞻月答着。赵靖来前,曾时已经将齐瞻月的情况据实禀告了。他听完默了很久,连曾时还跪着都给忘了。他知道齐瞻月娘胎有弱,导致寒症,初听之时就很触动,因为陆氏也是类似的体质。但凡天气冷点,陆氏的那双手还不如他几岁儿童暖和。那时太年幼了,生母为此受的苦楚,他并不清楚,只现在,一想到两个怕冷的女人,一个在清冷的寺庙中禁足,一个在寒天为他失了血,心里就梗得慌。赵靖面上倒是什么都没露,想来子嗣这种事,提及总怕齐瞻月伤心。若不是他进屋后,断断续续问了齐瞻月五次冷不冷。齐瞻月都要以为他不知情或者不在意了,可宽慰皇上的话她说不出口,两人都装傻,好似皆不知道。殿里又沉寂了一会儿,齐瞻月想着转移赵靖的注意力,开口柔声说到。“皇上今日赏了两件衣服,奴婢穿给您看看吧。”赵靖神色低沉,听到后,就吃肉!另外,不洁这种事,作者自己写着也心梗难受,但又实在勉强不了,所以还请大家多包涵。反正都是男主的错,我先扎个小人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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