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是神奇。”贝拉一边惊叹一边苦着脸把药剂灌下去,虽然见效快,但那滋味可不怎么好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送贝拉回去的路上,她好奇地问。“小时候的一次宴会,他是我表弟的朋友。”艾拉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你看起来真年轻。”贝拉咕哝着,然后涨红了脸,“抱歉,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我只是……”“我理解你的意思。”艾拉安慰着她,“我已经26岁了,但是看起来和你们差不多。巫师的平均寿命要比人类长二三十年,这是很正常的。”“我只是……”贝拉有些踌躇,“爱德华永远停留在十七岁,卡伦一家不会老去,雅各布也不会变老——只要他选择一直变身。”“你在害怕。”贝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在害怕。我做过一个梦。一开始我以为梦里的那个人是已经去世的祖母,她的皮肤形成一道道弯曲的皱纹,就像一棵干瘪的杏树,只不过她头上还顶着一团白发。然后我惊恐地发现那个人其实是我自己,而爱德华就站在我的身边,保持着十七岁的模样,对我说‘生日快乐’。这个梦让我痛苦不堪。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吗?”“我吗?”艾拉微微有些出神,她想起二十二岁的西奥。她心疼他变成吸血鬼之后就要失去魔力,不能再独自制作自己喜欢的魔药,所以想尽可能的把转化日期往后拖,哪怕是三十岁、四十岁都没关系,阿罗那边她去说。但是西奥难得强硬,他要求马上进行转化,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等下去。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吗?“你应该和爱德华聊一聊。不用觉得难为情,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艾拉把自己代入进去,“你爱他,但你也要相信他同样爱着你。你这样纠结着折磨自己,他不会感到开心。”“和他聊一聊吗?”贝拉陷入了沉思。“他并不害怕转化你这件事本身,他的家人都是被转化来的。他只是害怕你会后悔,害怕有一天你会怨恨他剥夺了你活着的权利。”“不!他怎么会这样想?我不会后悔,只要他陪着我。”“所以你更应该跟他好好聊聊。”艾拉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时间转换器,西奥一直戴着另一个胸针样式的。他猜到了艾拉在想什么,所以通过这种方式表明自己放弃了时间倒转的可能。
爱德华已经等在了公路上,看起来很焦躁。但他一看见贝拉就奇异地平静下来,温柔地检查着她的手,非常小心翼翼。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那么冷静:“我现在不打算杀死他,因为这会令你难过。艾拉,谢谢你送她过来,也代我谢谢西奥多,她的伤看上去已经好了。”“我会转达你的谢意。记得回去再给她敷一次药,人类要脆弱许多。”“我会照顾好她的。”爱德华郑重地说。 暮光之城·6罗莎莉奎鲁特狼群又壮大了,新加入的是安布里·库尔,他的变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母亲怀着孕时独自从镇上搬来保留地,在这之前她跟奎鲁特没有半点关系——这意味着他的能力来自于他身份成谜的父亲,意味着山姆、雅各布和奎尔中有一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大家都对这件制造了一些紧张氛围的事情闭口不谈,他们依旧是紧密的狼群。举行毕业派对那天卡伦家被装扮成了酒吧迪厅的样子,雪白的墙壁包上了卡车皮,炫彩的灯球在吊顶上闪着光,到处都是任人取用的酒水。“嗨!”贝拉拿着一杯酒躲到了艾拉身边,她尽力地想在派对上表现出女主人的姿态,但是她试过了,她做不到像爱丽丝那么游刃有余。“还不错吧,会不会觉得有点无聊?”“完全不会。”艾拉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派对很不错。”“这是雅各布送的毕业礼物。”贝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腕上用银链子穿起来木雕。“我以为那天之后,他应该不会来了,没想到……”她的肩膀泄下劲来,“我已经在尽力改变这种情况了。他说,如果我要变成爱德华那样,他宁愿我死掉。”“他是真的因为喜欢你才不愿意你和爱德华在一起,还是不想你变成吸血鬼?”艾拉想起她和西奥多关于烙印爱人的猜测,不动声色地诱导着。“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想,你对他来说也是。你知道狼群的观念,他们认为转化就等于杀人。你转化的那一天是伊莎贝拉·卡伦的生日,你会迎来新的生活。但是对他来说,是伊莎贝拉·斯旺的葬礼。”“哦!”贝拉呆滞地眨眨眼,好像刚回过神来,“我从没想过这一点。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你明白的,吸血鬼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这就是问题根源,他会永远失去自己的朋友。”艾拉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哪怕他的身体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他才16岁,不是吸血鬼那种,是真真正正的16岁。”爱丽丝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离她们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突然不同寻常地抖了一下。彩球的灯光从她脸上短暂地停留了半秒钟——已经足够她们看清楚——那种不知所措的神色常常出现在刚刚目睹过一场可怕的事故的人脸上。她一只手紧抓着酒杯直到它碎裂,幸好音乐声嘈杂到足够把声音掩盖过去。下一秒,贾斯帕就出现在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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