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煊跟那帮朋友算完账叫着一起吃了顿饭,立刻回了他爸家里,直奔他住了十八年的房间,陆煊翻箱倒柜,总算从衣柜上面拽下一把蒙着薄灰的黑色泡棉吉他包。
陆煊还是大学玩过几个月这东西,三两下就热度消散了,丢在家里碰都没碰。
他拽开拉链,抓着狭长的琴头拿出来,琴箱面板的云杉木纹理细腻如水纹,陆煊坐到床边上拨了两下琴弦。
弦生锈了,而且音走调得厉害,要换弦。
放以前陆煊肯定甩到一边,一辈子也不碰,他不爱在鸡毛蒜皮的事儿上浪费精力,但现在不同。
他得扮演顾承安。
顾承安这个傻逼会弹吉他,而且没少在冉里面前卖弄,陆煊得他妈耐耐心心学起来才行。
冉里这两天求着他弹给他听。
陆煊本来好声好气跟冉里扯点别的,以为能把冉里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移走就算过了关了,他弹个几把弹,他会都不会!但冉里心思细腻敏感,以为顾承安已经没耐心哄他开心了,陆煊敷衍着转移话题,冉里就沮丧了好几天。
然后晚上就更加拼命地勾引陆煊,简直不要命地跟陆煊做,陆煊性欲浓重,经不得冉里撩,当然承冉里美意,满屋子干冉里的批,把冉里掰成各种下流放荡的姿势,干到拔出来冉里的肉洞因为灌太满喷精水,陆煊又后悔得无以复加,抱着冉里求冉里:
“你别那么勾引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冉里,我想对你好,别让我再当畜生……”
冉里努力夹住精水,揉着小腹,希望已经有孩子在里面了,冉里能抓住的东西并不多,他最渴望的一直都不是爱情,而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生下来的东西总该永远是他的。
冉里又小声地问陆煊:“能弹吉他给我听吗?我想听你上回弹给我听的。”
陆煊根本就不知道顾承安上回给冉里弹了什么勾八东西。
于是陆煊现在拨着生锈的琴弦,皱着眉宇,听着自己弹出的狗屎,他觉得很绝望。
你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要怎么弥补共工撞碎不周山的窟窿?
陆煊把吉他塞进盒子,背上,离开宅子,保姆叫他留下吃饭,他并没答应,急着见冉里。
陆煊心情又好了些,因为冉里现在一点都离不了他。
“小煊,你很久没跟你爸一起吃饭了!”
陆煊敷衍了两句,开车离开。
等他能把他爸儿媳妇领回家了再说,他现在每一顿晚饭都得跟冉里一个人吃。
陆煊没有立刻回藏冉里的套房,而是兜到他新酒吧附近,商业街上有一家刚被盘下的店面,围着施工挡板、脚手架,正在紧急装修。
店面负责人见了他,又是一阵殷勤的“陆总”“陆总”,陆煊仰头看了看招牌,是个法文名字,bonappétit,胃口好的意思,设计都是让负责人搞的,他只是个烽火戏诸侯,满脑子想哄褒姒开心的昏君。
“装修还要多久?”
“很快很快!半个月就能搞定!散散味道就能开始营业,我们用的都是环保漆,这里地段很不错,消费群体偏年轻,精致的西点很受欢迎的,一定可以开门——”
陆煊没让他把“开门红”说完,没所谓地撂下一句“知道了”,匆匆开车离开。
见褒姒去。
他根本就不在意赚不赚钱,他要冉里的工作生活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冉里跑不掉的。
陆煊总算如愿回了金屋,藏的娇已经弄好饭了,坐在饭桌边等他,眸子还是很茫然。
陆煊看见冉里这副模样就心酸,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他还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坦然地坐到冉里身边,冉里立刻抱住他,抱了好一会儿,冉里在发抖,陆煊用手顺着冉里的脊背。
他还是没猜对冉里的心情,南辕北辙地安慰冉里:“我昨天……对你做太过,我不会那么对你了,冉里,别怕我。”
冉里疯狂摇头,抓着陆煊的手按到身上:“你就那么对我!”
陆煊笑了一下,有点坏地把冉里抱到腿上来,密密麻麻地亲冉里的脖子,冉里把嘴唇送给他,他就和冉里缠绵地舌吻。
冉里在弄他鸡巴。
陆煊皱了皱眉心,他知道冉里并不是真情实感地跟他温存,冉里只是在卖力地取悦他。
陆煊很恨他们居然要靠互相算计维持住表面的关系,可他不能说冉里什么,一点都不能说,陆煊抓住冉里拼命揉他鸡巴的手,捂到胸口,躲开冉里热情的送吻,认真看着冉里水雾雾的,惊恐又茫然的眼睛。
“冉里,我爱你,我每天都跟你说好不好?”
冉里把头埋进陆煊怀里,喃喃着:“我怕你不回来了。”
“胡说,我的房我为什么不回来。”
冉里求着陆煊:“那能弹吉他给我听吗?我最近睡不着觉,听你弹吉他会平静一点。”
陆煊面色有些僵硬,他好半晌才开口:“……过,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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