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久焦躁地咬着嘴唇,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应该是沈康时回来了。
柳亦久立刻站起来,迎向门口,却看到沈康时扶着另一个人。
“……关汀?”柳亦久的语气很复杂。
沈康时的动作竟然看上去有些僵硬:“你醒了。”
柳亦久:“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半了,我当然醒了。关汀为什么在这里?”
不,与其问这个问题,不如问沈康时为什么要把关汀带回来。
关汀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倦怠。沈康时的肢体动作反而更紧迫一点。
是沈康时强迫关汀过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柳亦久咬着嘴唇,心里恨恨地想: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赝品,要放在身边身边这么久。
柳亦久心里是瞧不起关汀的,却又因为沈康时把人带回来的行为,生出一丝危机感。
明明自己就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去管关汀?
沈康时此时的心情也很微妙。
一想到关汀这阵子一直跟林启逸呆在一起,他心里就莫名烦躁。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关汀带走。
要把关汀关起来,放在自己随时都能看见的地方。
绝不让林启逸有任何一丝可能。
鉴于关汀跟在自己身边太久,沈康时觉得把关汀放在哪里都不靠谱。以关汀的协调能力,一定能够“逃出去”。唯一放心的地方,只有家里。
所以沈康时把关汀带了回来。
在路上,他有意识地忽视了柳亦久也在的事实。他甚至完全没考虑过要怎么样让这两个人和谐共处,只是想着——
一定要把关汀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而现在,柳亦久已经看到关汀了,他无法再逃避这个问题了。
沈康时皱着眉头,他觉得柳亦久的反应有点过度了。
沈康时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关汀最近很不乖,给我找了些事情。我得教训他。”
一边这样说,沈康时一边把关汀带到了家里的书房。
柳亦久回国这么久,一直住在次卧。沈康时如果想要把关汀放在就近的房间里,那就只有书房了。
柳亦久看见沈康时的举动,内心隻觉得荒谬:“教训……?有什么教训,是需要带回家来的?如果对公司不利,那该承担的责任就承担,该辞退的就辞退。现在这样算什么?我还在家呢!”
柳亦久的语气很衝动,甚至有一些责怪的意思在。
沈康时心头起了一股非常不耐烦的情绪。
要辞退关汀?
柳亦久根本就不知道关汀对于公司的重要性。
沈康时看向柳亦久,说:“你把这里当成家吗?”
柳亦久一愣,沈康时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就只是一个确认、一个提问而已。
柳亦久:……
这里当然是沈康时的家,他只是借住。
但沈康时的意思,怎么像是……
柳亦久的眉眼中出现一丝受伤。
沈康时意识到了什么,放柔了语气,说:“我的意思是,你想跟我组成一个家庭吗?”
柳亦久当然知道沈康时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出国那么多年,沈康时虽然身边没断过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影子,足以证明自己的重要。
可为什么,本该是表白的话语,却没有任何感情呢?
这不是柳亦久想要的结果。
柳亦久稳了稳心神,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太急躁了。
应该徐徐图之。
柳亦久换了副情态,有些难过有些落寞地说:“可我爸……”
望着心上人憔悴的样子,沈康时也知道自己那句话唐突了。他揉了揉眉心,说:“抱歉,我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个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放心,别的事情有我在。”
见沈康时做出了承诺,柳亦久再看到坐在书房里的关汀,也没那么碍眼了。
终究是不被爱的那一个,现在装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何况现在名正言顺住在沈康时家里的,是自己。
柳亦久说:“嗯好的,我还有邮件要回。你先照顾关汀。”
沈康时看向关汀,关汀坐在书桌旁,脸上只有一种倦怠的神情,看上去有气无力,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怎样对待、又看到了什么。
沈康时皱着眉头,说:“林启逸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了?”
上次见到关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沈康时现在隻恨自己对林氏集团做得还不够狠。
关汀随意道:“不是林启逸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很好。”
沈康时怒道:“你现在很好?!”
脸色苍白,身材瘦削,表情也不生动了。这样也叫好?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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