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柳亦久在电话那头轻轻巧巧地说:“都听沈总安排吧,你们太不靠谱了。”
沈康时眼角余光又瞥到那碗鸡蛋羹,心情忽然畅快了起来。
关汀从卫生间里回来,正好见到包间里的人其乐融融的,打算散场。
沈康时竟然也难得地露出笑意,问关汀:“你刚刚没怎么吃,怎么,不合胃口么。”
于润说:“关大秘书不喜欢这家店啊?那跟我们口味不一样,可怎么办哦。到时候真能招待好亦久吗?”
另一个狐朋狗友便道:“那没关系,亦久刚刚说他相信沈总。有沈总在,关秘应该能安排好吧?”
关汀便听出来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肯定是跟柳亦久通过话了。
于是再看到沈康时脸上和煦的笑容,心臟便倏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起来。
一股弱弱麻麻的电流在体内游走,关汀忍不住将手掌蜷缩起来。
合同
于润在饭桌上大放厥词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孙莹然当天没有参加聚会,听说一行人闹得不欢而散,幸灾乐祸地想吃瓜,急吼吼抓来一个半熟不熟的酒肉朋友,问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这传话的人却不是个脑子清楚的角色:“听说是什么未婚先孕的女的……真是,现在小姑娘太不自重。”那人嘟嘟囔囔讲了半天,孙小姐却只听见这么一句。
未婚先孕?!孙莹然想起在医院遇到关汀那一回,大放厥词说自己怀上了沈康时的孩子。
这未婚先孕还能说的是谁——必定是关汀这个臭八婆在别人面前乱说了!
孙小姐怒火中烧,立刻就要找关汀兴师问罪。
可关汀人在哪里?孙小姐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不怎么使用的脑袋瓜,找到上次斗殴进警局时存的张助理的联系方式,劈头盖脸拨了过去。
————
关汀这天本该在片场,被人事总监的电话叫回了集团总部。
人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关汀匆匆行走,一边想着电影前期宣发投放的细节,没料到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今天有贵客在内,闲杂人等请留步。”
原来是路过了总裁办的门口。守在门口的是原本业务部门那边的刘助理,关汀离开岗位后,他因为做事得力,升到总裁办和张助理一起挑起了原来关汀的担子。
骤然升职,这位助理态度很是有些倨傲,今天也是隻管拦住路过的人,都懒得多看一眼。
拦下以后才发现竟是关汀,刘助理立刻换了副客气神色,但言语中也没多少尊重:“是关秘书啊——沈总说了,和贵客谈事情呢,谁也不能进,我想关秘书您也一样。”
关汀的“失宠”在集团内早已不是秘密,何况是沈康时身边的人。虎落平阳被犬欺,刘助理也是看眼色乐得来踩一脚的人。
总裁办在去人资部的必经之路上,路过只是意外,关汀本来就没想着要进去。纵然如此,关汀还是有些人走茶凉的凄然——他甚至还没走呢。
沈康时就这么提防自己吗?关汀心中又有些隐约的难过。
“好哇——关汀!你原来在这里!”人未露面,尖声叫嚷先传来。不用说,又是那位活爹孙小姐。
孙莹然正团团转着要找关汀兴师问罪,问张助理要关汀的所在地,被张助理警铃大作地拒绝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意外遇上了回公司的关汀,算是“意外之喜”。
门口的刘助理瑟缩了一下,显然是之前刚被孙小姐纠缠过一番,此时已经怕了她。
“关汀!就你们这破公司请我来,我都不想来!”孙小姐大声嚷嚷完,眼珠一转,想起这“破公司”是沈康时的来着。
孙小姐从来不怕丢面子,立马找补几句:“康时请我来,我就来了呀,至于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丑八怪,怎么也在这里?不是说不让你进去吗?”
熊孩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莹然就是这么个熊孩子。刘助理见机不妙,刚刚颐指气使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反倒悄悄地往关汀身后缩,向他抛去求助似的眼神。
虽然不想理会,但工作场合不能放任孙小姐捣乱,也隻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关汀立马换上职业笑容,隻当没听见她的骂骂咧咧,温言细语安抚之:“孙小姐说的是,有理不在声高,要是嗓子干的话先喝口水休息。”同时眼神示意刘助理去倒水。
这话那怕用孙莹然的脑袋瓜子也听出来是在敷衍,一时点着了炸药桶,孙气得简直要跳起来,指着关汀鼻子:“少说这些废话——!”
刘助理收到关汀示意,一溜烟逃离现场。关汀任是那副油盐不进又挑不出错处的表情,一脸的耐心安抚。孙莹然见直接攻击没用,开始扯些别的话来贬低关汀。
“你什么想法我清楚得很,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孙莹然转而攻心,抑扬顿挫地阴阳关汀。
“你嘛,就是康时的一条狗——喔,还是丧家之犬。”感觉自己说出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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