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亮,我在大冷杉下中心的安全空地里醒来,抱着树干伸了个懒腰。怎么我的腰这么柔韧?都快要折叠起来了!我把头埋进爪垫里,感受到绒毛蹭过鼻头,有点痒。同时我也清醒一些,站起来四肢行走!现在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这是变成老虎的第二天了。
猫科动物嗜睡,但我得为老虎正名。老虎可不是家养的小猫咪,它们——我是需要保持基本生活的。但今天晚起不是这个原因,毕竟昨天我进食过鲜肉。作为人类肯定不习惯露天入眠,所以我决定趴在树下——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天然洞穴——然后半夜我被树梢的小型雪崩吓醒了。大吸一口气,还闻到了同类的气味,不近不远,看见我醒来后反而走了,居然没有打斗交锋,我那时都想好跑路了。
辗转几片树荫之间,雪还是会飘进双眼,砸在我的脑袋上。我愤然起身,竟然在开阔地上幸运地找到一棵粗壮高耸的冷杉,树下四周都是雪,唯有中心有块平整空地,很好睡的样子。结果就是入睡太晚以及遭受恐吓导致起晚了。
但其实老虎大部分睡眠的时间都在白天,尤其冬日,当然假虎就不一定了。
我走的方向有条结冰的溪流,走到这才发现冰面很厚,我没有去寻找呼吸孔。没有鱼作为早餐,但得亏昨天那只狍子,我没有饥饿感。洗漱也只能作罢。
老虎也是可以利用舌头上的倒刺搅动牙齿做到口腔清洁,但第一天做虎,我没反应过来,直接睡觉了,现在嘴巴里有些粘腻。我把脸埋进雪地里,初步洁面,再吞雪吐水,最后用猫科动物的老办法做完洗漱,我继续走进森林,准备找一个洞穴,顺便看看同类的踪迹。
作为老虎有两个部位是我不得不说的——眼睛可以看见很远且微小的动静,这是近视眼的我感到新奇的世界。人类的我需要借助眼镜观察,裸眼不至于人畜不分但也确实存在模糊。尾巴是我昨晚上爱不释手的暖床抱枕,又粗又肉,深得我心。老虎的尾巴摸不得,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尾巴随便薅。
想着这些,我压下了昨晚的危险信息,暂时步履欢快地慢跑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片林地在溪流处就被分开,不知道面积,不知道领地划分。我回到原来的“出生地”,发现这里老虎的气味比较杂多,与早晨闻见冰溪另一边地带单一的虎味相比简直是三足鼎立了。就算是作为人类我也知道老虎不是群居动物,领地划分很重要,三虎怎么能共存呢?
我想的是看见另外二虎我就逃跑,反正总会被牵制住,互相不能下死手,免得渔翁得利。贸然跑去其他老虎的领地,作为一只不能生的公虎加上人假虎威的盗版货,我根本躲不开小喽啰的命运,小boss都算不上。
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这块林地并没有什么牵制,全都是假象而已,昨天看到的那个黑影马上要来收拾我了。
老虎聪敏,懂得观察实力,而昨天那只更是其中的娇娇之辈。同为顶级猎食者,同为成年老虎,他花费了一天时间观察竞争者,最大程度减少受伤的几率,这也是我能见到第二天阳光的原因。
还是我以为的动物世界太原始,没有太多尔虞我诈,所以我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前进。走一步看一步,逃跑和人类思维是我最大的武器,我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世界,毕竟尾巴的爪感可太好了。
闵昂感到很疑惑,成年后来到这片领地,他确实是来挑战领主的,可是领主不见踪影,连之前剩下的气味也被雪掩盖淡了。运气好到其他老虎不敢过来的时机,他正好接手了这块肥田。他想不通泰格放弃领地消失的原因,不过也好,他实力足够强盛不怕争斗,但不费力气也是好的。
但是很突然,这块地方突然出现了另一只老虎,气味是直接降临在这儿的,这让他很谨慎,甚至觉得是个强敌,跟踪了一天发现——好像是个呆虎?
愚蠢的猎手,这是什么奇怪的捕猎方式,摇尾巴是提前表示一下不开心吗?脆弱的病猫,虽然不知道猫是什么样子,但这只肯定不是老虎吧。
那只老虎运气真好,在夜袭的时候被雪吓醒了,只能拖到下次机会了。勉强算只幸运虎吧。
闵昂看出那只老虎睡眠很浅,打算另找机会,刚好领地出现了一种陌生的气味,便直接走了。他只觉得——纯种野生老虎也会吐槽吗——这也不算白费力气啊,还不如直接打一场呢。
我走到森林深处,还是没见到什么有用的同类信息,山洞住处当然也是。直到我走到另一边的坡上,才发现有一块凹地是空的。我确定那里有另一只老虎,但他正在对峙。我这个角度看不见威胁到这只老虎的是什么,但我想大概率是第三只老虎,我本着渔翁的心思打算窥伺这场战斗。
我绕过了一段路程,密林挡住了视线,也没有高地让我再瞻望,我才后知后觉用上了鼻子。人类大多利用视觉和听觉,但动物谨慎,很少发出声音。冬日鸟迁,只有动态捕捉强悍的视觉,我总是下意识的利用,忘记了大多动物生存最关键的却是嗅觉。
这一深吸气,我才发现这只老虎对峙的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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