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着迷,原来这就是健康的样子,他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拥有健康体魄的喜悦充盈在他心间,喻知礼刚在洗浴时站在淋浴头下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冲洗干净,以前生病的时候医生从来不会允许他洗淋浴,最多的就是护士的擦洗。他第一次知道温度适宜的热水漫流过皮肤的感觉,他爱不释手的捏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现在的他四肢纤长,虽不是很结实但他能感觉到蕴藏在其中的力量。肤色虽然还是像前世一样,久不见光的苍白,但其中却透着健康的粉色。他就像一个超级自恋狂一样,对自己现在的身体哪哪都喜欢,就连下面光洁无毛显得缺乏雄风的男根和同样白嫩的女穴都爱屋及乌,他竟然觉得这是上天对他以前那些浪费在病床上的美好时光的弥补。他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中主角对双性人的看法“世人都认为女性代表阴,男性代表阳,世界万物都是阴阳互补的,所以男人必须和女人在一起,才能无限繁衍,上天从来不会把所有好处同时给一个人。但如果一个人身上同时拥有男性生殖器官和女性生殖器官,那这要怎么算呢?我们暂且不说双性人是否能不依靠他人而达到自我延续的目的,就单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来论,双性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吗?”
喻知礼非常认同主角的这句话,每个是否出生、由谁生养、还有性别,都不是自己决定的,既然不是自己的选择他就没必要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身体而自卑,况且在健康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幻想着校园生活,期待上学,但又害怕这个世界和他以前所学的不一样,这有可能造成学霸人设的崩塌。况且他以前都是老师在医院给他上课,教学对象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对比,他不知道家庭教师对自己“不善奔跑的孩子智力往往远超常人”的评价在同龄人中算是什么水平,一切只有等第二天去学校了才知道。
可是,天怎么还不亮啊。
喻知礼脸朝向窗户侧躺着,眼巴巴的盼着天明。
喻知礼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这导致第二天陈延洲在门外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难道他最后自己走了?陈延洲猜测到。那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样,昨晚竟然蠢到直接用自己做肉盾,都不知道先报警。要是真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路上又碰到什么不良分子岂不是被人欺负死?
想到这里,陈延洲略显急切地打开门,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团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喻知礼只是睡得太死的时候自嘲的一笑,自己什么时候竟会想管别人的死活了。
“喻知礼,该起了。”
那人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是昨晚吓到生病了?
陈延洲疑惑地走进,床上的人只露出小半张睡得泛红的脸,浓密纤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投射下一片阴影,乖乖的伏在那里,安宁静谧。
陈延洲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睡得这么香?陈延洲蹲下身,好笑的看着少年,在他这个和无人不知的家世相当的恶名远播的“不学好”家中还能睡得这么沉,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该说不说真是蠢。但这小傻子睡着的样子也很可爱。
陈延洲突然想要将人捧起来亲几口,心里像是打翻了浓糖饮料,无边的蜜意从心口袭来,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笑的有多开心,脸侧的酒窝越来越深。
他伸出手将人的鼻子捏住,床上的人不满的发出几声嘤咛。被子下的双手挣出来,软软的想要拂去阻挡自己呼吸的东西,双眼毫无预兆的睁开,迷蒙的看着罪魁祸首。
喻知礼一睁眼就看到了异常灿烂的一张笑脸,非常好看,脸侧各有一个小坑,“这是酒窝吗?”以前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问的时候还无意识的伸出食指去触那个小坑。
陈延洲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快醒来,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他感受到少年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脸上点动,语气软软的问他。陈延洲突然觉得少年的手指是魔法师手中的魔法棒,指到谁谁就不能动了。他脸笑的发僵,直直的看着少年忽闪着如蝴蝶翅膀似的睫毛说道:“嗯,这是酒窝”。
“真好看,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喻知礼真诚的夸赞到,他的脑子还处于刚醒来的混沌状态,不然清醒的的状态下他避开男主都来不及,更不会去用手指描摹人家脸上的酒窝。
“是吗?我的荣幸。”往日放荡不羁的人,此刻竟像是个真正的绅士,一只膝盖顺势向下跪到地毯上,他伸手轻柔的拿下少年的手,酒窝深陷,盯着少年的眼睛的将那只手送到自己的唇边,在洁白的手背印下一吻。
再怎么不学无术的人,即使不是完全的温雅有礼,但从小浸淫在上流社会中养出的贵气搭配上那英俊的眉眼和此刻刻意展示的无害笑容,倒让陈延洲将世家大族里从小费心培养的谦谦君子形象学了个十成十。
他看到喻知礼迷蒙的双眼越睁越大,从疑惑到惊恐。突然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手也倏忽抽回,他尴尬又惊恐的说道:“陈,陈延洲同学,不好意思,我刚刚脑子不清醒,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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