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迈着警惕又谨慎的步伐走进家门时,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哥哥和他的男朋友正在卿卿我我,或者是一向最疼她的daddy正如她所愿对着那个小狐狸精说着诸如“给你三个亿离开我儿子”之类的话,再不济是哥哥和daddy像往常一样互相威胁要送对方去坐牢——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贯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哥哥左手打着石膏,左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正坐在客厅正对着门那个单人沙发上皱着眉头。
罗雪麟坐在他对面那个单人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罗雅清楚地看到他眼里还有一点点闪烁的泪光,嘴角压抑着一个不自觉上扬的弧度。
……什么情况,他们刚才在讲笑话吗?daddy刚才应该是笑的很开心。
“欢迎回家,罗雅。”罗聿若无其事地对她笑了笑,“晚饭咱们出去吃,先过来坐着休息一下。”
罗雅:“哦,好……不对哥哥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捧起罗聿的脸心疼地左看右看,连珠炮似的一个劲儿问道:“谁打的你?伤的重不重?是不是很疼?”
罗雪麟没忍住在她背后笑出声来,罗雅愤怒地回头瞪他一眼,发现他膝头放着一双他经常戴的那个款式的手套,本该光滑干净的黑色皮料上血迹斑斑,甚至指关节处已经磨破了。
“daddy?!”罗雅大惊失色,“是你打的哥哥?!”
“当然不是他,否则他现在伤的不会比我轻。”罗聿咳嗽一声,“没事,我自愿的。”
罗雅难以置信地倒退几步,像不认识罗聿了一样把他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问罗雪麟:“daddy,哥哥他是不是伤到这里了?”
“如果你问的是他大脑功能有没有受到损伤,看拍的片子应该是没有。”罗雪麟端起茶几上的紫砂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你问的是他有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那么我想是的宝贝儿。”
罗雅沉默了很久,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森寒地环视四周的房间,“……那个小狐狸精在哪?本大小姐要去枪毙了他。”
“你等等罗雅,这是有原因的……”千头万绪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罗雪麟难得附和罗聿说的话,“没错,晨晨你先别激动,并不存在什么单方面的家暴之类的,你哥哥是心甘情愿给那个暴躁的小美人儿当出气筒的。”
……你还不如别解释呢。
罗雅眼看就要从裙子底下拔枪了,罗聿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沙发的扶手上,耐心地解释道:“拜某人所赐,我男朋友最近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导致他情绪有点激动,再加上他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如果ptsd需要用一些……比较激烈的方式疏导情绪,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没怎么打脸。
罗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秀气的眉毛依然紧紧地皱着,显然是没法完全接受这个说法。罗雪麟放下茶杯,出声打断道:“好了,闲话就聊到这里。你哥哥的男朋友现在很累需要休息,暂时没法见你,吃完饭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回纽约上学吧。”
罗雅:“……what?”
她刚要据理力争,罗雪麟直接抬手制止她表示不必多言,顺便招来两个女仆把罗雅的行李箱提进她的房间。保镖走上前来恭敬地双手递上一副全新的手套,他戴上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罗雅说:“走吧宝贝儿,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天龙轩的点心吗?”
罗雅失落地“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保镖先上前替他们开门,罗雪麟揽着她的肩膀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对罗聿说了一句,“看在你给我看了出好戏的份上,给你五分钟时间。”
他们一边交谈一边远去,罗聿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在门厅走廊尽头他才站起身来,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塞德里克倚靠在床头,手背上扎着点滴,手指和脸颊上各自包着纱布,面无表情地问道:“‘小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刚才他们的对话用的全是中文,塞德里克复述的时候用的也是中文,罗聿猜他应该是听出了罗雅说话时候的不善语气才把那几个字摘出来的,若无其事道:“就是夸你长的好看。”
塞德里克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信,但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个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伦敦?”
“理论上随时可以,但罗雪麟以后还会想办法再把你抓回来,所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让他彻底死心。”罗聿快速地说着,“我现在有一些猜测需要你证实,这非常重要。”
塞德里克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似的,点头示意他继续。
罗聿说:“你在‘画室’被一群天主教神父注射过k-ultra——也就是前几天罗雪麟给你注射的那个东西——进行精神控制,在你很小的时候、我猜应该不超过十岁,然后你遭遇了非常可怕的暴行,以至于你成年之后还是会ptsd。你对西敏寺大教堂有着非同寻常的执念,我推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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