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阿朗,你自求多福吧~
老人家睡的早,不到十点干爹和干妈就入睡了。
我和阿朗终于能松口气,躲回卧房里,上了门锁,我扑到床上。“好累啊!”
我见阿朗还是若有所思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过去给他捶捶背,“你今天好辛苦。”
他揉揉我的头发,浅浅弯起嘴角,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我想也是,明天又是另一轮折腾,还是早点告诉他现实,“明天干妈说要带你去看泌尿科。”
“是吗?”他笑着摇摇头,“我看不止吧!”
我哀伤地望着他:“如果泌尿科检查正常,我看干妈会给你转诊精神科;精神鉴定没有异常,干妈还是会不死心逼你去接收心理辅导;如果心理医师还没办法劝你去结婚,她就会寻求宗教力量……”
“皓皓,你完全猜中我妈的心思了。”他搂着我,“受这些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
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是低下头吻我。
“阿朗,你睡了吗?”是干爹敲门。
阿朗开了门问:“爸,有什么事?”
干爹却是走了进来,瞧了我两眼。才对阿朗说:“看看我的表,像似坏了。”
阿朗笑了笑:“爸,您明知道我是外行。让皓皓看看吧!”
“咦~它好象又好了。那么,晚安。”
阿朗叫住他,“爸,明天妈要我去看医生。我不想去。”
“你妈那脾气我又拦不住。”
阿朗关住房门,轻声说:“爸……什么事你您都看在眼里,不是吗?”
干爹笑着摇头不答话。
“您今天让妈押着我看a片,我就知道再也瞒不了您。”
这时候我才知道,干爹是个厉害的角色。
仔细想想,他总是能只说一句话就决定我们是很舒服或很痛苦。
“儿子啊,你是在坦白吗?”
“爸,我没说过谎话。”
“我记得你交过两个女朋友……从没碰过女人?”
“有亲过嘴没上过床。”阿朗搬了椅子让干爹坐下,“你也认识皓皓六年,他好不好爸你一定知道。”
“有子嗣真的那么重要吗?未来是那么不确定的东西。孩子生出来,不小心伤风死了,车祸死了,都是可能的。就算他生命悠长,不学好、不孝顺,那有什么用?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改变不了太多东西,像我爱皓皓,您就改变不了。”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所以我不想管。你就好好跟你妈周旋吧!”
“爸,帮帮我们吧!”
干爹摆出一张酷脸,准备拂袖而去。
既然哀兵政策无效,阿朗换了招数,“爸,感谢您不难为我们。让我尽尽孝心,您身体不好,也没有定期检查,明天一起吧!”
干爹果然变了脸色。
“皓皓有熟识的医生,是他的老同学,可以做很彻底的检查。”阿朗对我眨眨眼。
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说话,但是为了不让阿朗被人家折腾,只好卑鄙一次,威胁老人家,“干爹你血糖是一定要验的,再加测肝功能指数,大概抽个五百……当然要详细检查最好住院三天,我会拜托江离,让医院给干爹你做地毯式检验……”
干爹管不了儿子,其实也恨在心里。所以他来上海是打算看干妈整治儿子的。如果被儿子给拖下水,那可得不偿失!干爹何等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懂轻重。
“儿子,你青出于蓝啊!”
“爸爸,当然虎父无犬子。”
我干爹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确定你是在上面……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帮你的,儿子。”
我着实大吃一惊,干爹是怎么看出来???
我觉得有点丢脸,阿朗却只是抿嘴笑。
凡正,这晚,阿朗的爹站在我们这边了。
对于干爹的投诚,我是半信半疑。阿朗说他不奢望干爹会帮忙,只要干爹不要在关键时刻搧风点火,明天就不用担心了。
隔天,干妈露出不容拒绝的气势:“阿朗,今天咱们去医院……”
阿朗抢着说:“啊!我都忘了今天要去医院捐赠精子!”
“捐赠精子?!”
“是啊!妈,你刚刚说去医院……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要我请假带你去?”
“没事…没事…”
阿朗这招实在高,干妈实在不可能要一个会捐精子的人去检查是否性功能障碍。阿朗掌握了先机,后续的精神科和心理医生都不用看了。干妈一脸放心又一脸颓败。干爹则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忍隐的模样。
阿朗把他的车留给干爹干妈,方便他们拜访上海的朋友。我开车送阿朗去他公司。
我问他:“干妈就这么算了?”
阿朗笑笑,“我妈从来不是没有毅力的人。”
“你猜干妈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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