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我走了。”阿秀提着行李箱推门走了出去,淡淡的说,头也没有回一下。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眼底尽是无奈和哀愁。
房门关上了,墙上的挂钟指到了六点,又是一个清晨。
他坐到破旧的布艺沙发上,点了支烟,揉了揉零乱的头发,抱着胳膊低声抽泣着
母亲还没有醒,要是她知道阿秀和从家里搬走了,会怎么说呢?他不知道怎样应对母亲的质问,也许她什么也不会说吧,毕竟除了这套父亲生前留下的旧楼房,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二十九岁的男人,至今无所做为,连一份微薄收入的工作也保不住,他还能期盼女友对自己留恋么,放手大概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拼命抽着烟,嘴唇颤动着,两年多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到底谁付出的更多些,谁又获得的最多,思忖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陪伴了自己几百个日夜,他应该感到欣慰了了!
男人抽完烟,走进了卫生间,边洗漱边对自己轻声说:“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失业两个月,他每周要到人才市场去两三次,每次都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
“对不起我们只要大专以上学历的。”
“对不起,您年龄太大了。”
“你有会计证么?”
何帆只有中专学历,人不聪明,没有任何特殊技能,在这个竞争强烈的社会中很难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最长的工作也不过做了一年多。于是雍和宫的人才市场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每块砖头,每盏灯他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男人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张清秀的脸,淡棕色的眼睛,写尽了沧桑和忧郁,薄薄的嘴唇,圆滑的下颚,挺直的鼻梁,那是一张标准东方男人的脸。淡淡的桐色皮肤,身形虽然随了母亲家的人算不上魁梧,由于常年从事食品业务员这样比较消耗体力的工作,经常会搬箱子,摆放货物,身体到是很结实,腰腹没有一丝赘肉。除了这副皮囊外,他大概没有什么还算得上合格的东西了。
他刮干净稀疏的胡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衫和蓝色的毛背心,穿了条蓝色西裤,提着黑色的帆布包,披上米色的风衣,走出了家门。
早早出门自然有很多好处,首先公车不会太挤,更不会吵醒母亲。他走到小区南边的出口,再一次踏上了求职的旅程,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工作
也许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吧,他居然得到了一份饮料业务员的工作,这次不是跑街边零售店,而是大商场超市,虽然薪水只有一月1500块,但对何帆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高兴了好几天,连刚刚失恋的痛苦也淡忘了一大半。
“妈,我上班去了。”他笑着对母亲说,提着包奔出了家门。
“小帆,中午别忘记好好吃饭啊!”陈兰大声对儿子说,这孩子太懂事了,当年因为自己一个人抚养他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学了个计算机中专,要不是因为他们太穷,也不至于让儿子活得这么辛苦,想到这儿她就一阵难过!
何帆的公司每天早报道,那些小的食品饮料公司一般会在批发市场旁边办公,他的公司也不例外,就在双清路边上租了两间平房当做办公地。
“今天咱们来划分下区域,谁跑哪,都记住了。”业务经理指指墙上落满尘土的北京地图,大声说。
何帆掏出个小本,拿笔记录下来,他负责的是东边,从东四十条到定福庄的所有超市,当然那些a类连锁大超市自然轮不到他,这些重要的客户都是由业务主管亲自维护的。何帆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业务主管。
“咱们的清幽茶系列饮料在好多地方都有销售了,大部分只是需要你们来维护,以前公司的产品都是交给批发商来做,今年为了扩大产品线,在北京设立了分公司,大家也是第一批清幽茶系列的业务精英啊,这个季度我们推出新品梅子乌龙茶,大家要把这个单品推销出去,尽量多让店方订货,因为马上就要进入淡季了。”业务经理托了托酒瓶底的眼镜,说了一大堆话。
十分钟后,何帆拿了几瓶样品茶和其他几个业务员走出了公司的小平房,他看到几辆大卡车在往下卸货,旁边就是产品的仓库了,大概过年过节的福利也就是这些茶饮料吧。
“小何原来是哪个公司的啊?”一位河南口音的中年男子问。
“我啊,原来是x师傅的。”他不好意思的一乐,那是自己做的时间最长的一份工作了。
“哎呀大品牌啊,你也是跑商场的吧?”河南人有点羡慕的神情。
“哪儿啊,批发的,专门跑小卖店。”他微微一笑,两个多月前还骑着自行车在东直门一带穿梭呢,那些个开小店儿的大妈大叔都和自己混得很熟了。
虽然那份工作相当辛苦,每天要把跑过的十几家小店进货的资料,品种一一体现在厚厚的表格上,还要监督小经销商送货,搞普销新品上市的推广。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都要天天在外面不辞辛苦的奔波。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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