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喜欢,像个小孩子。」
提到萧衍,赵天成的面相微不可查地一暗,随即恢复如常,道:“哈哈。对了,前几日我听说隔壁镇子出了个进士,真是出人头地了。阿衍读书厉害,说起来,两年后便能进京赶考,也定能高中的。”
他说得真诚,却不想谭永善表情突然惆怅了起来。
赵天成看了出来,问道:“可是有何难处。”
谭永善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
萧衍自小便聪明,谭永善捡到他的时候,他不过才五岁,却已经会认写许多字了。
谭永善自己是没读过书的,却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必须要念书的道理。
他本就是个乞丐,在即将饿死之际遇到了萧衍。
是萧衍当初醒来后,把身上所有贵重之物都交给他,叫他去典当,换了些本钱,他才活了下来,还能卖包子为生,过上安稳日子。
一直以来,对这个捡来的弟弟,他都当成恩人,内心感激不尽。
因而,他自己怎样活都无所谓,却不能让萧衍同他一起吃苦受罪。
于是他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把包子铺微薄的收入都省下来,也坚持把萧衍送到私塾。
看着萧衍淡定地出口成章,先生惊叹连连,诚惶诚恐地把这个本不愿接收的孩子请进学堂,谭永善才了解,这个小娃娃肚子里墨水怕是要比他这个乞丐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多了。
萧衍也是争气的,去年乡试一举拔得头筹,连主考官都称他是难得一遇的不世之材。
而如今不到两年萧衍便能去参加京城的考试,可读书本就是个费钱的事,书籍典册,笔墨纸张,样样不便宜,寻常人家也鲜有负担得起的,再加上日常开销。
他现下起早贪黑,赚的钱维持他们二人的生活都算勉强,要如何凑够萧衍进京赶考的盘缠路费。
赵天成皱了皱眉,问道:“穷家富路,可是路费凑不够数?”
谭永善愣了愣,犹豫了会,终是为难地点了点头。
“我这里还有些积蓄,你先拿去用。”
他态度诚恳,谭永善却连连摆手拒绝。
他听闻赵天成的母亲之前生过很重的病,前些年花了很多钱,他的日子定也不好过,更何况他们非亲非故,他如何好意思如此麻烦他。
“和我客气什么。只是我的那些,目前也尚且不足够。”
赵天成想了一会,他突然像是有了主意,又思索良久,说道:“对了永善,我一直有件事想同你说。”
“我想了很久,我现在年岁也不小,却是一事无成,就连……”
他顿了顿,又坦然说道:“就连遇到喜欢的人,也没有勇气告诉他,怕我配不上他,拖累了他,陪我过苦日子。”
谭永善愣了愣,之前他见过媒人到赵天成家几次奔走。
他是个很厉害的猎户,年少时还曾从过军,得过不少军功,只是不知后来因何回归乡野。
如今虽然因家人重病而家境清苦,但年轻力壮,又仪表堂堂,勤劳能干,自也是十分抢手的。
他是个孝子,一直病榻侍候双亲,并未娶妻。
两年前,他母亲病逝,自此失怙,再无亲人。便搬来了永康镇。
如今眼见守孝之期将满,十里八乡的媒人帮他说亲,却屡次被拒。原是因为他有了心仪的人,却不敢言说。
谭永善听赵天成苦笑一声,继续道:“如今我也算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所以想要出去闯荡一番。所以,我打算去扬州谋生计。听说那里赚钱机会多些,而且我认识个老乡在那里,也好互相照应。””
谭永善有些为赵天成难过,同时也对他油然生敬,佩服他的志向。
赵天成看着谭永善试探道:“永善,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啊?”
谭永善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机会走出这个小地方。
只听赵天成继续道:“你勤快能干,手艺也厉害,到了扬州,肯定许多饭馆抢你做厨师呢。我听我同乡说,好一点的大饭馆,月钱能开到十两银子不止。”
十两银子,谭永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他几个月都赚不来的钱。
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又失落地垂下头。
「太远。阿衍一个人,没人照顾,不行。」
赵天成笑着劝道:“阿衍已经这么大了,能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年纪,成家的都不在少数啊。”
“对,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倒不如给阿衍谋一份亲事。他一表人才,定是有不少姑娘喜欢。既完成了他的终身大事,也有个人相互照应,如此一来,你在扬州也能放心了。”
亲事。
听到这两个字,谭永善脑子一白。
他自己身子有异,自然没考虑过嫁娶,满心满脑都是把萧衍照顾好。
连带着,甚至没有注意,萧衍也已经到了快该成亲的年纪了。
不知为何,想到萧衍成亲,他可能就要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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