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年来的抚养费结一结?”
陈小秋抬起手,在陈恪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
“就约在明天。乖,你准备准备。”
“……?”
“!!!”
第二天,陈恪穿着唯一一套正装,开着租来的本田小轿车,载着精心打扮的陈小秋,歪歪扭扭地转上了去认亲的大路。
“我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母亲,”
陈恪一边左右探头,紧张兮兮地看着路况,一边忍不住埋怨,
“以后这种大事,能不能早点告诉我。我好提前做下排练。”
“我倒是想,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酒醒后的陈小秋早没了昨夜的豪放,端坐得像第一天入学的小学生。
“好吧。那为什么,我们非要开车来?我才拿到驾照一星期!”
“因为地址是那个死鬼给的。他说这是什么高档俱乐部,除了私家车,公共载具一律不得入内。”
陈小秋紧张地回答,
“何况,我相信我儿子的技术。我们家小恪干什么都能干得出色,你说是不是?”
“!”
陈恪没来得及回答。
就在下一秒,前方的黑色轿车一个急刹,猛停下来。陈恪闪躲不及,直直地撞了上去!
“嘭!嘭!”
骤然弹出的安全气囊打得陈恪眼冒金星。身后,滴滴嘟嘟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妈?妈——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
一回过神,陈恪就焦急地往右手边摸去。
“我没事、没事。”
陈小秋惊魂未定,一把反握住儿子的胳膊。
“快帮妈看看,妆花掉没有?”
“没有,别担心。你就是不化妆,照样很漂亮。”
陈恪哭笑不得,但到底放下心来。
“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和前车的……谈谈!”
他怒气冲冲地挤出轻微变形的车门,可还没等他走过去找到前车的司机,气就消了一半。
在黑车前面不远处,一只受伤的小狗正在一瘸一拐地穿行。
“原来是这样……”
陈恪自认倒霉,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不好意思,事发突然,让你们受连累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像流水一样在身后响起。
“女士,您头晕吗?我来扶着您吧。”
陈恪应声回头,只见一个身量高挑,衣着正式的年轻男人半弯着腰,温柔地搀扶着还在发抖的陈小秋。
听见陈恪的脚步,那人抬起头来。
陈恪一怔,他看见了有生以来最让他惊艳的面孔。
“你大概是她的弟弟吧?先扶着她,我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是儿子,他是我儿子。”
陈小秋如梦方醒,
“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就擦破了点皮,看见你这样礼貌的帅小伙也不疼了。”
年轻男人的耳垂立刻泛起薄红:
“咳,既然这样,那我另外叫车送你们去目的地吧。毕竟……”
陈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本就很破旧的汽车前盖凹进去一大块,裂隙处还一阵阵冒着白烟。
“我好像打扰了你们去赴一场很重要的约会。”
他扫了一眼二人的装束,略带歉意地平视着陈恪的双眼,
“车祸的费用,虽然算是意外,也由我来负责吧。这是我的名片,后续有事随时联系。”
“那就,有劳了。”
陈恪嗓子发干,手忙脚乱地接过来。
那是一张灰黑色,质感高级的卡片,背面用银色的小字写着电话和邮箱,正面只有三个正楷。
黄、霁、山。
“潇潇”酒楼。
说是酒楼,其实是一幢掩映在苍苍竹林里的两层中式建筑。要不是有陈小秋预先要到的私人地图,陈恪万万想不到高楼林立的市中心还藏着这样一块清幽宝地。
门口穿中山装的侍者把陈恪母子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把请帖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闪开一条过道。
陈恪挽着陈小秋,忐忑不安地闯了进去。
“真巧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在古色古香的中式回廊里迷路了至少十分钟后,背后忽然传来一个耳熟的男声。
陈家母子双双如蒙大赦般地回过头。
一个小时前酿成车祸的苦主,黄霁山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换下了带血的旧衣,正款步朝两人走来,看上去和他们一样诧异。
“早知道我们的目的地相同,我就该亲自送你们过来了。”
“哪儿的话!要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现在还卡在半路呢。”
陈恪看着他,嗓子又开始发哑,
“倒是你,你的伤还好吗?碍不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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