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算是问对人了。”
和他眼神对视的瞬间,陈恪浑身寒毛倏地炸开,本能地挡在陈小秋面前,像受到威胁的孤狼一样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看来,你们就是陈小秋和陈恪了。”
“请随我来。”
“不用等了,那个人不会来的。”
在陈恪第十二次看向包厢门口时,黄霁山讥讽地说道。
水云间是个长方形的大厢房,铺着血红色的绒毯,四面雪洞似的惨白的墙。头顶的仿古宫灯洒下凄黄的光线,把黄霁山坐在红木桌前的身影直直地映到墙上去。
陈小秋低头扣着裙摆,像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他要见我一面吗?”
陈恪反而激发了斗志,像哨声吹响后的拳击手,连最后一丝紧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你们确实被他抛掉了太久,完全忘了他是什么德行。”
黄霁山冷笑着,彬彬有礼地替陈子秋斟上茶。
“先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黄霁山。如果你们说得都是实话……”
陈恪的脸刷一下变得滚烫,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有什么必要撒谎?还是你觉得,像那样敢做不敢当,事到临头王八脖子一缩的怂货,会是什么抢手的香饽饽?”
“陈恪!”
陈小秋小声惊呼。
“有意思。”
黄霁山审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右手。
“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不会再见了。”
陈恪毫不示弱地握上去,又使出了当拳馆陪练时的八成力气。眼看着黄霁山额角渐渐鼓起青筋,眼神变得严厉,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们这样的人,我这些年见过好几对。”
黄霁山恨恨地剜了陈恪一眼,不动声色地活动着被捏红的右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女士,你连家父的真名都不知道吧。”
“他当年……他……”
陈小秋哽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妈!”陈恪一下子慌了,赶忙扶住她的肩膀。
“他总是这样,对哪一任情人都这么残忍。风流过后,拍拍屁股走人,连最基础的责任都懒得承担。留下我这个晚辈替她收拾这一地的烂账。”
“而且据我观察,令堂恐怕是他所有出轨对象里,最不被看中的那个。扔下一个强保里的孩子就走,二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这样的程度连我都忍不住感到抱歉。”
陈小秋的呜咽变演变成嚎啕大哭。
“你!”
陈恪对他怒目而视。
“你们想要的我也明白,无非是钱罢了。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们总不会还对家父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吧?”
黄霁山停下来,不带感情地瞥了一眼哭泣的陈小秋。
“等dna检测出来后,如果你真是他的种。会有一笔不菲的抚养费打到你们账上。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带着这笔钱远远地离开s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是,等待!dna,你什么时候——”
陈恪忽然警觉。
“你在s市科技大学读书,今年六月毕业。在学校旁小吃街的快餐店里有一份店员的兼职,还在‘三加一’拳击馆里当陪练。而学校和拳击馆都有你的血样采集。我说的没错吧。”
黄霁山似笑非笑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陈恪,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照相,能找到最近的照片也只到初中毕业前。但你的文字信息远不如你想象的保密。”
“好了,说了这么多话,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黄霁山扫了一眼腕表,优雅地站起身,
“钱我已经付过了。再过五分钟左右,菜就会陆陆续续上齐。这边师傅手艺很好,你们……慢慢享用。”
他的眼里又流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嘲弄:
“洗衣服的钱和赔给租车行的钱,会和抚养费一并打进账上,不必担心。”
说完,他在陈恪和陈小秋或愤怒或震惊的目光中,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欺人太甚!”
当晚,陈恪对着电话那头咆哮:
“真是狗眼看人低,岂有此理!”
“恭喜你!小陈同学,你的成语和俗语运用越来越熟练了!”
陈恪的发小,也是他的同班密友兼设计小组成员秦文昌调笑道。
“重点是这个吗!”
陈恪的嗓音又抬高了几分贝,出租屋楼道里的声控灯颤颤巍巍地亮起来。
“重点是他羞辱我妈!”
想到这点,陈恪气不打一处来,白天黄霁山扫视陈小秋的轻蔑眼神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侮辱我可以,但他凭什么、怎么敢,这么对我妈!”
楼下和楼上的交谈嬉笑声停了,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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