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有干劲了,你这么年轻。”
“说得你很老似的。”
“我确实是大叔了啊。”
暮怀君笑:“拍出来的成片,我自己都很少看。我觉得那不是我,那些是包装出来的、别人期待看到的我。现在,老师,你看见的才是我!”
“嗯,我明白。”
有些笨拙的、娇憨的、孩子气的暮怀君。
暮怀君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连他的忧愁都是那么的纯粹。
路遣担忧暮怀君沉浸在那个远离世俗的华丽城堡里,担忧暮怀君被自己制造的痛苦侵蚀。小王子暮怀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难,他的泪水全来自于他世界里唯一的国王。这么一想,路遣又产生了一种身为旁观者的快感。
暮怀君此刻,觉得很幸福。他在占有路遣的短暂时间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快乐,高贵纯洁的暮怀君,憎恶世上一切以婚姻关系占有男人的女人,也就是男人称为“妻子”的东西。
女人这种东西,生来就是邪恶、贪婪、精巧、虚伪的,她们的出现是为了吸取男人的金钱与地位。男人本不需要女人,他们只需要能产下后代的子宫,或是一副符合自己心意、能带上社交舞台的皮囊。
真正的爱,是模糊年龄、性别、身份、人伦的。就像爸爸爱他一样。
虚伪的爱,是嬉戏的、遗忘的、肉体的。就像爸爸爱别人一样。
路遣把土豆削皮后,举起小刀掏里面不好的部分。青色的血管,冻红的关节,是一双多么有力量的手。他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指甲里的泥。
暮怀君捧着胡萝卜冲洗,他不知道要洗到什么程度,只是上上下下搓它,就像自慰。
“好了,接下来是切菜,我们做咖喱饭好不好?”
“嗯,好!饺子呢?”暮怀君从荒唐的幻想里掉出来。
“饺子放进锅里煎就好了。你去冰箱里拿饺子出来吧。”
“我想要切菜。”
路遣把刀放下:“那你要小心一点。”
暮怀君挪到砧板前,右手拿起刀:“嗯。”
路遣站在一旁看,教他:“左手要像小猫爪子一样蜷起来,扶着土豆。刀刃朝着外面,这样才不会切到手。”
咔,暮怀君切下此在
2018年3月22日星期四夜
这晚,暮怀君几乎没有睡着。他反反复复品味着路遣的怀抱——仰在路遣温热的怀里,温热的鼻血流啊,流啊。暮怀君又细细回忆他与路遣一起走到超市的场景,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那微凉的风,那青苍的天色,那浅浅的月亮。他还回忆路遣做饭时打的喷嚏,路遣泡在水里的双手,路遣的贴身打底衫,路遣看着他吃饭时的温柔眼神。
路遣说:我还有家庭。
暮怀君愣愣地躺着,夜里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暮怀君双目空空,只把手伸进内裤,轻轻地抚摸自己。他没有欲望,只如很多年前的每个空洞夜晚一样,做被要求的事情。今夜,爸爸不在,暮怀君的世界只剩自己。
树影印在半透明的窗帘上,好像一双双手,爬动着,挥舞着,引诱着,那么灵巧。
暮怀君坐起来,他慢慢穿好衣服,打算去湖边散步。
他曾穿过各种各样的夜,纸醉金迷,杂乱无章,狂躁喧嚣,到处横着白花花的肉身和胀鼓鼓的性器;或是高雅宁静,泉水叮咚,星空璀璨,白色餐桌上的烛光映照着红酒。亦有如今夜一样的寂寞,在许多无眠的夜里,从空荡荡的家里出来,漫无目的地走,走,走。
李门卫眯着眼昏昏欲睡,余光瞥见一个从四合院内走出来的人影,便打开伸缩栏栅的开关:“这么晚,还去散步啊。”
“嗯。”暮怀君点头,晃悠着出去了。
老李是两年前认识的暮怀君。两年前的夏天,人事处的管事来给老李说,四合院后面的别墅要有人住进来了,以后更要注意安全。老李随口问,是不是黄总的家人要住进来,因为这四合院一半是黄总修来会客的,一半是给公园部分管理人员办公的,四合院后面的别墅则一直闲置,如果要用,那也一定是黄总的人。管事的只说,别墅被一个公司买下来了。此后,就有工人陆陆续续开始装修。装修完,到九月份,老李也不见新面孔进来办公。过了几天,四合院里的几位安保工作人员被组织起来开了个小会,才知道,要住进来的人不是公司员工,而是公司的公子。
这位小公子,认谁看了一眼,都不会忘记。棕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玻璃一样的眼珠,打扮得如橱窗里的人偶。
“你是混血吗?”老李
201848星期日
清明假期结束后,今天本来应该上班的,但是这和坐冷板凳的研究员路遣无关。
这段时间,女人在学校处理毕业事宜,两人异地,故路遣可以肆无忌惮地与暮怀君相处。
早晨六点,天色还泛着低沉的闷青色,街上安静,路遣却已经完全清醒。清晨的凉风吹着他,东边似乎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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