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梁予喆就被母亲派来的人叫了回去。
“斯瀚说身体不舒服,我让司机先送他回家了,”傅香君帮大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盯住胸前口袋的那支红玫瑰,“什么时候把方巾换掉了?”
梁予喆对母亲很是尊敬,答道:“在花园里碰到一只伤到腿的小猫,给他包扎伤口用了,胸前空着又不太好看,就随手折了支玫瑰。”
听到“猫”傅香君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衣服再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又恢复笑意。
“玫瑰有些俗气,还是空着吧!”说罢,抽出那支红玫瑰,随手插在旁边的装饰花瓶中。
即便心里有些不舍,梁予喆还是低了头,没提出异议。
身后响起亲热的一声:“梁夫人!”
傅香君转身,向来人点头微笑:“秦夫人。”
“刚才只顾着给羽书他们小两口张罗,都没顾上陪您多聊几句,”姜慧看向傅香君身边的alpha青年,“这位就是您一直在国外的大儿子吧!”
接到母亲目光示意,梁予喆立刻收了目光,礼貌道:“秦伯母好,我是梁予喆。”
alpha身材高大,即便止咬器遮着半张脸只露了一双眉眼,也能看得出是个英俊非凡的青年,言行举止又礼貌得体,姜慧看着满眼都是欣赏和喜爱。
“要不还得是您教导有方呢,不像我们家这个,”姜慧拉过身后安静得像只鹌鹑的儿子,口吻中带了丝严厉,“来跟梁伯母问好!”
年轻的oga笑着朝傅香君微微躬了下背,自我介绍道:“梁夫人您好,我是向晚。”
当年因为原配秦夫人病故,秦毅偶然遇到信息素a级契合的姜慧,这才动了再娶的念头,向晚是姜慧跟前夫的oga儿子,在她再三请求下一起带到了秦家。只不过嫁到秦家后姜慧并没有再给秦毅生下子女,姜慧出身不好,眼见向晚马上就要成年,到了适婚的年龄,便想借着秦家的面子给自己儿子找个家世显赫的alpha,借此也能稳固自己秦太太的地位,这是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原以为这个孩子为了能拉进距离也会效仿梁予喆的口吻称呼自己为梁伯母,不成想倒是懂得分寸的。
傅香君表情柔和了几分,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好孩子,看着就是懂事又乖巧的,不像予喆的oga弟弟,整天上蹿下跳比alpha还皮……”
“瞧您说的,我们哪能跟梁家的小少爷比啊……”
两位长辈你来我往地寒暄,装作不认识的两人不约而同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梁予喆偷偷打量换了装束的向晚,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眼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弧度,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母亲说的,懂事又乖巧。
如果不是旁边花瓶里那朵格格不入的红玫瑰,证明一小时前花园里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一身火红的oga就是眼前这个人,梁予喆一定会被他这幅以假乱真的样子骗过去。
对方也注意到花瓶里这抹突兀的红色,偷偷瞥了两眼,又看到alpha胸前空掉的口袋,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趁着梁夫人低头的空档,狠狠瞪了梁予喆一眼。
糟糕,被发现了!
虽然梁予喆有些惆怅该怎么找机会跟他解释,却因为那个白眼忍不住翘起嘴角。
“傻笑什么呢!”
他回神,才发现对方母子二人已经离开。
“你跟你弟今天都跟被猫勾了魂似的!”傅香君知道大儿子一贯不喜欢这种场合,可身为长子继承梁氏是早晚的事,不喜欢也要尽早适应,硬着心肠地拍了拍他的肩,“去你父亲那边吧!”
“好,那我去找父亲了,”梁予喆一不小心带倒了花瓶,扶好后才转身离开。
傅香君看着alpha冒冒失失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并没发现花瓶里那抹俗气的艳红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天色暗了下来。
晚宴的菜色多以冷餐为主,口味偏西式,梁予喆在国外呆了两年,早就吃够了这些,随便挑了几样垫了垫肚子,便又溜了出来。不知不觉又转到了那个小花园附近,他鬼使神差摘掉止咬器,大步走了进去。
碎掉的藤条秋千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断在半空中的两节干枯藤条。
说不清抱着什么希望,他抬起头,如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oga坐在高高的树杈上,还是下午见面时那身西装打扮。
向晚看到树下站着的人,像只被闯进领地炸了毛的猫咪,凶巴巴地冲他:“你又来这儿干嘛?”
梁予喆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前一秒还在炸毛的猫咪瞬间趴在树干上,双手双脚垂在半空中打着晃。
“这你都看得出?”
梁予喆看着他这幅毫无形象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决定逗逗他。
“猜的!据说猫不开心就会爬树,跑到很高的地方,自己生闷气。”
向晚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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