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果领主真的是通缉犯,我就离开。”她说。
“除非他继续对我笑,不然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她讲。
“要是他真的跟城里那个女的好上了,我走之前要弄死他。”她道。
你与城里的别人不同。
你才不关心她们付出过什么。
你对他是无底线的。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或者是未来会做什么,你爱他,永不变。
这不是誓言,这是自白。
遇上他后,你再也移不开眼看别人了。用现代的话说,你就是毒唯吧。
你爱他“宁愿犯错,不要无聊”的张扬,你爱他在小吃店里讲故事时的娓娓道来,你爱他在祭典时被众人簇拥爱戴的样子。
其实,你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你是不是滥用了“爱”这个字眼呢,你也不知道。
你只是好希望城里的所有正常人都能真正地爱他,代替你去给他你给不了的世俗的爱。
你好嫉妒那些有能力爱他的人,却在以爱为名伤害他。
她们说着内在比外貌更重要,但却会偷偷在墙角偷看每天城主大人作何打扮。会也不开了,分配的工作也不做了;末了还振振有词,说是城主的打扮影响了她们的工作效率。
难道只穿羽织、留了长发与胡子,他就死了还是出国了?他的所有缺点都会随着外表放大了?难道这就是可以随意辱骂他、把他当透明人的理由?他曾经带来的温暖与感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白月光?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从未把他的存在当回事,那凭什麽想得到他!凭什麽说爱他!虚僞!
她们也说着外貌比内在更重要,只看脸又有什么问题。但哪怕城主大人一时心软、穿着打扮如她们所愿,也没见她们认真地听过城主大人讲未来的安排。她们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花痴中,聚成一团说小话,让你想起在小学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跟班主任唱反调聊天的同学。
她们甚至有时候懒到连与领主见面都不想,而是从别人口中认识他,然后再根据二手的消息开始她们冠冕堂皇的嘲笑与自怨自艾。让你想起现世小时候蹭别人家电视看的孩子,有得看还嘴贱说让主人家换台,还振振有词“难看还不能说了啊”。
她们嘴上说着希望能知道领主大人的行程,求偶遇、求领主大人来自己家里做客,但当领主大人真正通知了各家各户来开会的时候,她们又经常迟到或者缺席,到了会场领主讲什么也不听,只顾着跟邻座说“我最近如何如何忙”、“我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复杂的东西”、“今天是我的生日好耶”。
她们的主语永远是“我”,而不是“他”。
偶尔几次“转性”,把“他”作为叙事中心,是在大庭广众下大声嚷嚷“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恶心让我想吐”,生怕别人听不见她们的“真知灼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浅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在把领主的善意踩在脚下、把他被迫的妥协当成自己报复的成功。
更生怕领主不会对她们生气、然后拒绝她们的所有要求。
她们就像宠坏的孩子,不停试探家长的底线,受了教育与责罚后,她们才能代入悲情女主角说出“他怎么能欺负我、他不爱我了、我恨他”,而后如愿以偿地开始新一轮的复仇般的控制。
然后她们还会兴奋地告诉他,她们在“爱他的全部”。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们的真面目?
她们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他的灵魂?
她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在乎他那一张皮囊……
问题好多,但是你不知道答案。
你好想哭。
你好想吐。
但你不能吐。
这是个古代,没有能治好你的胶囊。
你只能向饭团哥讨酒喝,希望酒精能让你的大脑忽略领主大人其实一直在强颜欢笑的事实。
她们怎么能这么迟钝呢,她们有没有心呢。难道你一视同仁的尊重,是值得被她们嘲笑的“真情实感”嘛?这是他妈的溺爱?!他真心流露的只言片语满是痛苦,觉得自己丑、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不值得爱,就没有人听吗,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应得的回报吗?
恶魔城堡里脏东西好多,要是都毁灭就好了,领主大人也陪葬吧,这样你就可以与他一起殉情了。
一语成谶。
与德川家康开战的那天,你穿戴好简陋的甲胄,拿着护卫队自制的武器,向德川军冲锋。战争与械斗还是不同的,你没杀过人,在挥刀的时候下意识地避开了敌军的要害。敌人趁机劈烂了你的胸腹,你在剧痛中就突然感觉自己的惨叫失真了,又腥又甜的血涌上喉头,几乎同一瞬间意识不清,整个人向下坠。你呼吸不能,全身无力,周围的视线变得模糊,直观感受自己的心跳急速跳动,然后逐渐变得缓慢几乎要停止了;真是最严重的一次惊恐发作了。
等你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异质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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