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或者说越来越好,有时让我觉得她想要补偿我。以前我一定不领情,或者在心里腹诽。
但因为赫洋,我逐渐能接受他为了年幼的儿子抛下我,虽然这对我不公平,可赫洋也是无辜的小孩。如果母亲不回去,不知道赫洋会变成什么样,也许因为脑炎烧成了傻子,或者植物人。那我只会和他在病床上相见了。
所以我让自己不去深想更多,学习感恩,感谢她生出了赫洋,也没有对那时的我视而不见。我认为她有了全新的生活,也应该享受当下来之不易的幸福。
但那天在她的书房拿书看,这是她允许的。一张老照片从书籍的夹层里掉落,这是一张我从未看过的照片。
美貌的母亲靠在年轻时英俊的父亲怀里,一脸幸福地笑着,怀里还抱着我的大姐。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所以这张照片里并没有我。
我翻过照片,看到背面他们照下这张照片的日期旁写着:给未来的我们一家。
是啊,我们家也曾是别人眼里幸福恩爱的家庭,究竟是什么让爱变质,变成对对方无止境的索取和伤害呢?我不禁好奇起来。
我的骨子里流着父亲的血液,偶尔在事情的走向不在预料之中时,我从前会想要逃避,逃得越远越好,可如今偶尔也会生出一种破坏欲。我认为这是自毁心理,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伤害自己,以达到安慰“自己很可怜”的目的。
而母亲保留着这张照片,我不知是因为回忆中新鲜温热的爱,还是因为无法泯灭的伤痛在作怪。
直到父亲突然生病,我在给赫洋补习的途中接到电话,只能临时回去一趟。母亲追问我怎么了,我沉默片刻,找不出好的理由,也许是赫洋的潜移默化让我不想再撒谎。
我告诉她父亲病倒了,我要回家照顾几天,虽然有大姐,但她带着孩子还要上班也不方便。我可以和学校请假,每节课只缺一节的话没关系,我能跟上进度。
我看到母亲措手不及的哑然,她说,“你父亲也老了啊。”
父母这么晚生下我,我还未完全长大他们便老了,这也是常见的事,但母亲却似乎一下无法接受,她说:“要是我能照顾他……”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自己的话,“你快去吧!”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想说“要是我能照顾他就好了。”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便隐隐有了猜测,她还爱着父亲。而在之后她无意中对我打探起父亲的近况,我也知道,她十分在意。在意他有没有再婚,在意他过得好不好,在意他是否健康。
他们结婚十几年分开,又孕有两个孩子。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让饱受折磨的人在夜深时仍会为藕断丝连的爱而原地打转。
赫洋摸底考考的不错,特别是我辅导的数学有了很大进步。母亲说要带我们两个去游乐园玩。赫洋一脸黑线地说“我们两个比较有共同话题,就不带你一个大人了吧!”
母亲不服气地说,“元元也已经是大人了呀!”
我看着他们两人斗嘴,被氛围感染着笑了起来,自从让自己放下对母亲的心结,我好像能融入这个新的“家”。好像过去的一切未曾发生,母亲仍然是曾经的那个母亲。
而母亲则在我面前放下许多戒备,不再像重逢后第一次见面那样生硬而愧疚地看我。
我在细枝末节里感受到熟悉的温暖。赫洋会明目张胆地在母亲面前抱我,而我忙着闪躲。母亲在一旁笑盈盈地,乐于看到我们亲近。有时会一左一右地牵我们的手,就好像我们一直如此长大。
她开始频繁地用“兄弟俩”来称呼我们,赫洋很抗拒这个称呼,他觉得他比较像哥哥。可只有我和母亲知道,这是事实呀。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也许从前是,我在童年时渴望被母亲带去一个温暖的家,尽管那里有一个新的弟弟,我想若母亲耐心地和我解释,我也能接受的。
可赫洋是我独一无二的弟弟,也是我的情人。即使我不敢在母亲面前表现出对他的喜欢,我习惯把事情想得太坏,怕这样美好的一刻被自己不经意间的举动破坏。
周末我和赫洋单独去了游乐园,看得出他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一身灰色水洗的牛仔服,精致的做工衬托得他身形挺拔。他带着小狗耳朵,我带着兔子耳朵,拍下无数张照片。
赫洋牵着我的手想去鬼屋。因为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我会害怕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我跟赫洋说我害怕,赫洋摸着我的耳朵轻笑着说他在呢,不用怕。
这句话对我总有无法拒绝的吸引力,我相信着赫洋会保护我。于是我们选了一个相对没那么恐怖的剧本杀。因为一个剧本需要6个人,所以我们和4个陌生人组了队。
陌生人里有两队都是情侣,看大家唧唧歪歪地讨论,这让我放松了一点。我习惯性把责任交给自己,于是在没人举手时,主动担任起队长带大家解谜,而赫洋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我。
有个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时髦,她介绍自己叫“小星”,期间一直往我们这边看,我想也许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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