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逼近月眠,直瞪瞪看着他的一双杏眼幽幽暗暗,像是发作的前兆。月眠哪里见过秦铭这副样子,被吓得直往身后墙上贴。
门外,听了半天墙角的廖辛气得冒火,他妈的秦铭这狗东西,真让他先吃到了!随即敲响月眠家大门,咚咚咚,特别急促的三下,嘴里也喊,秦铭?你还在没?你车挡住别人的车了,下楼挪车去。
月眠忙不迭去开门,廖辛冲他点点头,越过他对秦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脸上还挂着假笑。
“……”这狗东西,秦铭愤愤。
“知道了,等下就去。”转头看向月眠,正要开口,发现廖辛还杵在那儿不动。两人就跟斗心眼似的你看我我看你。
须臾,倒是月眠说话了:“秦医生,你、你快去挪车吧,我累了,想、想休息。”
“是啊,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叫物业锁你车。”廖辛也在旁边搭腔,还伸手过来把秦铭往出拽。猝不及防的一下,秦铭真让他拽了出去,那边月眠也紧跟着关门。两人一套配合行云流水,给秦铭搞得窝火得很。
忽然门又开了一道缝,月眠把秦铭的西服外套和手机递出来,廖辛先一步接过去塞给秦铭,并且飞快关上门,咣一声,门里面的月眠都有些反应不上。
“走吧。”廖辛笑嘻嘻的。
秦铭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看月眠家大门,末了,泄气皮球似的朝电梯间走。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下了楼,秦铭发现根本没有人等着他挪车,便明白过来廖辛就是故意捣乱。看来都知道了。那自己就也别藏着掖着了,怪没劲的。
“廖辛,我喜欢月眠。”秦铭沉稳地说道。
廖辛定定看着他:“然后呢?”
“以前高禹桥在,我想着就算了吧,但现在高禹桥不在了,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顾忌了。”
“……所以呢?”
“所以,没人能再挡在中间碍我的事,”秦铭笑了下,“我认准的,我想要的,我一定会牢牢抓在手里,不管是谁都妨碍不了我,也别想妨碍我。”
看不见的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要卷起风沙似的,兴许下一秒就打雷闪电下冰雹。
“哦。”廖辛一脸无辜。
“……”哦个屁啊你!秦铭眼睛都瞪圆。
廖辛抠抠脸:“那什么,你发言挺中二的。”
“……”
“走了。”说罢,廖辛钻进车里开车离开。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秦铭憋屈得很,踢了脚树干撒气,随后转身朝十一楼看,犹豫一番,还是没有上楼回去。
仍旧是那句话,对付月眠这个人,得一步一步哄,一步一步骗,逼急了反而把人推得更远,不如当成放风筝,松一松,他就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不会挣扎逃走,但这根线到底被捏在手里,所以怎都逃不了。
世界总算清净了……
月眠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比刚才放松了不少,两只手交叠搭在肚子上,一双下垂眼盯着天花板出神。
秦铭说的话在脑袋里翻腾,教月眠有些发愁。
喜欢我?为什么啊?喜欢我哪里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长得也——月眠摸摸自己脸蛋——也很一般,要喜欢也该是御子那一型吧,网上晒对象的不都是吗?个顶个漂亮,个顶个身材好,所以秦铭到底图什么呢?
月眠猛地坐起来,难不成秦铭图他好骗?图他人傻图他愿意跟自己上床?不是吧……自己不是那种人啊……月眠倒回沙发上,拿抱枕盖住脸哀嚎了一声,随即想起昨晚和今早的那些,虽然当时明确表示了不行,但最后还不是爽到……那什么了。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那番言行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秦铭也肯定是这么想,对!一定是这样!
月眠握拳给自己打气,心想,得找机会跟秦铭说清楚,对,就这么办。
想通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肚子就也饿了,他叫了份外卖,边吃边看廖辛给的那份和解建议。
刚才也听廖辛解释了,虽然丈夫没有留下遗嘱,但他孟月眠是合法配偶,有继承权,而且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这是受法律保护的,管你是谁,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最好尽快去办理继承权公证,这样一来,房子就能顺理应当过户到他名下,可这么做也容易把那两口子逼急了上门闹事,不过不用怕,无非是打官司罢了,如果不想打官司的话也好办,给对方一些金钱上的补偿,那两口子就是想要钱,就当花钱消灾。
打官司也好,给钱也罢,其实,月眠都不想的,但现在看来只有这两条路能走。
他愁得脑袋疼,丢开那张纸,蔫蔫扒了两口饭便没胃口了,回去卧室躺床上蒙头睡大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净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被一只大金毛舔得满脸口水,转头又被压到床上,雄赳赳气昂昂地炫耀小鸡鸡,一会儿又梦见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蟒蛇,树干那么粗的蛇身缠来腿上,蛇信子冲着自己嘶嘶地吐,大蟒蛇还会说人话:孟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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