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凶得很,把人家吓得直缩肩膀,脚底抹了油似地一溜烟地跑了。
周京打了辆车前往津市,三个小时的车程里她情绪一直非常暴躁,一个闻着味儿打过来的陪玩性质的朋友,被她当成了出气筒,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就连最能侃的司机全程都沉默寡言,尽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空气凝滞。
等她下了车被带进市公安局,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那抹被隔离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心情便奇异得平静了下来,即使尤珉月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看到她。
但那种心安、祥和的感觉却像温泉水似地在她身上流淌。
她多想把尤珉月从那地方拽出来,但尤珉月是个"工作狂",工作和家人是周京不能触及的底线。
她不想一回来就被讨厌,在外面熬了小半年,她只想跟尤珉月你侬我侬,亲亲密密的。
周京有美化功能,完全忘了她走之前跟尤珉月闹得有多僵,也淡化了尤珉月对她掌控行程的控诉。
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因为这破工作把她的跟尤珉月这对苦命鸳鸯给拆开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见着了,见着了就好了。
这一下还给自己看感动了,垂眸眨眼,把那浅浅的泪忍了下去。
再抬头时面色已恢复如常,从容应答。
她被请到办公室,习以为常地受着人家近乎殷勤的招待。
“老将军近来身体可好?”
她把玩着冒出袅袅热气的陶瓷杯手柄,心里还想着尤珉月。
“身体硬朗着呢。”
张局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想又问。
“有朋友在做法医?不是刚从黔南回来么,还大老远地从北京过来一趟。”
周京更深地陷入沙发,托着腮,眸底的颜色很深,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是有个好朋友想着久没见了,来看看她。”
转念间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眉皱起些,问。
“你们这儿人手是不是不够?”
不愧是老将军家的孙女,隔着虚空看过来的那一眼叫人脊背发紧。
敛下神色,张局眼观鼻鼻观心,委婉道。
“能调的都调了。”
周京却不是个爱打太极的人,把那浓密英气的眉一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从下面各个派出所再调点儿?不然真是有够呛的。”
原来这主儿来这的目的在这呢。
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他以前是周老将军的门卫兵,要不是老将军提拔,他得在大院里站一辈子的岗,他可没有资格在周京面前拿乔。
仔细掂量了一圈,张局笑呵呵的,分外体恤底下人。
“确实,这次事故波及的人数众多,但不管怎么样,还得心疼自己底下的人,我这就给各个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让再抽调些人上来协助,缓解法医们的压力。”
抽调上来的法医由小巴统一送回下塌的酒店,尤珉月身后跟了条尾巴,从公安局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并在她关门时闪进来,朝她挥手微笑。
“嗨——”
接过尤珉月手里的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走前两步一把将人抱住,脸贴着脸摩挲,嘟囔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在办公室等了你好久,本来想在你下班的时候把你抢走的,但是又怕你生气。”
周京抿着唇,一副委屈乖小狗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尤珉月双手自然垂下,瞥了一眼周京的行李箱,态度冷淡得就像压弯枝头的雪,兀地砸下来,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将人抱了个满怀,嗅着让她魂牵梦绕的冷香,周京心里还是热烘烘的,声音愈发地含糊,嘴巴都懒得张。
“不是说人手不够吗?我跟张局商量了从明儿起各个派出所再抽调上来二十个人协助你们,减轻你们的工作量。”
怪不得群里有发出来通知,精疲力竭的法医们一改死气沉沉,在小巴上欢欣鼓舞地庆贺,差点没把车盖掀开来。
尤珉月很淡地”嗯”了一声,周京却不满意了。
尤珉月被她抵在贴着杏黄色墙纸的墙壁上,单腿插进双腿间,只见她邀功地甩了一下敞开的黑色羽绒服,别开羽绒服单手插兜,牛仔裤的裤腰松松卡在胯骨上,米色羊绒衫外的裤腰形成了浅浅的”v”字形状,随意站立的双腿笔直修长。
“该怎么谢我。”
周京单手撑在她身旁,眉目张扬、恣意,骄傲地扬着下巴。
“亲一下不过分吧?”
这个问题向津市公安局反馈了很多次,次次都拿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到处都缺人手给堵了回来,她们这群人天天工作超14个小时,人都快累恍惚了,周京确实帮了大忙。
可尤珉月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她推开就要走,才刚跨出一步,又被周京拽着手腕扯了回来。
“行行,知道你害羞,我来亲好吧。”
周京捧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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