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给了一个稍显委婉的回复:“我们先给你找一个锚点吧,不急。”
锚点,用来分清现实与梦的东西。
但是廖宜榅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日常的、不日常的梦他都做过,像是普通人会惊惶的高空坠落的梦境,他也做过不少次,会灵活运用对梦的控制安稳降落,不会正常惊醒,更别提分清梦和现实了。
对梦的绝对掌控力是廖宜榅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亲近的人并不能像是里面一样通过语言来唤醒廖宜榅——就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他们在梦中出现的次数太多太多了,根本没法作为锚点存在。
那反过来,就有一个方向。
找廖宜榅不熟悉的人。
人会很难从梦中想象出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人,所以只要是足够陌生的脸,廖宜榅就会开始困惑。
这还不够,单单是困惑没法让这个青年清醒。
要足够刺激——
大家不期然想到了圣子试图用色情的方式驱散廖宜榅的负面状态时,青年那异常抗拒的态度和瞬间想要醒过来的决定。
“但是太危险了,万一他跟游戏里一样……”
“所以比较陌生的脸会让他困惑,在确定是梦之前他不会轻易去动用能力——就像是远哥刚开始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点,刺激他的人相貌不能太普通,不然他会当成普通的npc来看……”
青年的傲慢、怯懦、迷茫……他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被人剖析开来,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去寻找突破点,这或许会成为牵制他的一根线,也或许是扣在他脖颈上的束缚。
廖宜榅无知无觉,他把头盔拿到放东西的房间里,翻找起自己的游戏库,找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游戏。
这个游戏的建模粗糙,剧情简单,玩家随时随地都能穿模,花60多块钱买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恶心体验。游戏是在实体店买的,退也退不掉,也没人会收二手,就这么一直塞在头盔里面。
但是就是因为各方面优化都做的太烂了,玩它的时候会出现意识模糊的情况,廖宜榅第一次玩的时候十多分钟就开始感觉到不适,当时似梦非梦的体验格外让他印象深刻。
青年坐在地上——担心他摔倒受伤,地面还被不知道什么的柔软材质的加工过一遍,墙面也是——等着广播发话。
终于,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了。“
于是青年戴上头盔,进入了即使隔了很多年玩也依旧觉得是一坨屎的游戏。
他光是在场景里走动几下,把头埋进尸体里穿模看看里面空空如也的内在,没一会儿就开始恍惚了,头盔在他感到更加恶心之前取下,放到了保险柜里保护好。
……他是来干嘛的……?
啊……
嗯……
哦,拿东西……但是现实里的事情在梦里做完,醒来会不会功亏一篑?
他像是个兢兢业业把食物往自己家里搬的脑袋空空小仓鼠,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锚点要做的事有多吓人。
吴队开门时,便见到了那个穿着制服的青年,把背包的东西倒满了房间的后者如同初见时漫不经心地瞧过来,稍微迷茫地眨了眨眼,旋即又恍然大悟来。
“特别行动队第三队队长,吴言。”男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他没有在穿着上次见面时的紧身易行动的服装,只有一件黑色背心,外面搭着迷彩服,袖子挽到关节处,露出肌肉绷紧的小臂,下身则是略显宽松的迷彩裤,“我来帮你。”
“你就是「锚点」?”青年走到他面前,他的一言一行都极其正常,完全不像是一个人陷入梦中的样子,甚至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正常,“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呢。”
——就是这种半清醒不清醒的态度才显得很难办。
吴言想着来之前的交代,绷紧了神经,也有些难办:他能来这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面之缘,加上有一定的武力可以防身,相貌也还算可以。
但是那个任务……
“我……咳,我是来,”他抿了抿唇,忍住了一句国骂,眉不受控制地皱紧,“我要——”
男人索性不为难自己说完,伸手就去扯青年的裤子,异常顺利地用手指卡进皮带里,一拉,就把满脸问号的廖宜榅拉到面前。
廖宜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你们当兵的是不是有点gay。”拉人过来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吴言懒得废话,他蹲下来,压着眉,像是驯服中的狼,嘴里含着威胁的低吼,手上动作迅速果断。
因为面前是国家认证打过标的人,青年倒也不紧张,他垂着眼默许了男人解他皮带的动作,直到那双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戴着手套的手赶忙保住自己主人的清白。
“这谁出的馊主意?”廖宜榅大为震惊,他眨了眨眼,之前为了调动系统背包而冒出来的各种界面顿时消散,双手依旧死死拉着裤子,抗衡着向下拉着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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