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分下来了,按照他父亲提前立好的遗嘱,他分到了大部分的财产,家里的公司也到了他手里,至于剩下一小部分财产,就分给他那个不知所踪的母亲了。
当然他现在还在读书,总公司暂时归吕不韦管,等他什么时候读完大学了,自然就到他手里了。
家里的公司并没有因他父亲的去世而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一些关于他父亲的死的阴谋论或是乱七八糟的谣言也很快被镇压下来,再也没了风声,总而言之,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嬴政的关系逐渐趋近正常——不如说是他在刻意远离嬴政,尽量增强两人间的边界感,之前胡乱搞的那一晚本就是他不对,他就不应该开这个头,自己当时真是糊涂透了,居然同意了那样过分的请求……李斯揉着太阳穴,回想着那天的事情,感到追悔莫及,改变过去是不可能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及时补救,他绝对不能让这种关系继续发展下去,也绝对不会让那晚的荒唐再次发生。
于是他之后除了必要的教学时间不会去找嬴政,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看书,减少平日里同他的交流,他和这孩子都需要冷静冷静。
嬴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以为是李斯需要休息休息,便没有多去打扰他,他最近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自从父亲死了之后,仿佛就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家族的责任突如其来的就到了他手里,而他甚至还没读完高中,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虽然现在有吕不韦帮忙,但公司毕竟姓嬴,他迟早要接手这份沉重的责任,别无选择。
死了的人已经永远死了,但还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这日子还要过下去,一天天的过,也许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这般期待着。
至于李斯,他肯定躲不了一辈子,嬴政握紧了手中的签字笔,想着。
一个普通的晚上,李斯像往常一样给他做着辅导,导数的算式列了半页,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看得他头疼,他本来数学就不算好,又是什么微分,积分之类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定理,总是能在他想不到的情景被突然拉出来使用……不过好在李斯知道他这个问题,于是讲的会慢一些,至少能确保每个点都能听懂。
奇了怪了,他好像是律法大学毕业的吧,怎么数学也这么厉害。
嬴政当然不会知道打李斯开始给他做家教起,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学嬴政学的东西,尤其是数学,这个对他和嬴政都不太友好的学科。
“最后对结果进行放缩,就能得到原题中需要证明的不等式……”李斯在草稿纸上圈画着,把整道题几个重点的步骤标了出来,接着把手中的笔递给了嬴政“这道题和我讲的这道很像,自己做一遍。”
嬴政接过了笔,看着四五行的题干,又看看李斯上一道题写的步骤,开始回忆着刚才的内容,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的步骤。
十五分钟后,嬴政将草稿纸交给李斯“做完了。”
李斯拿过来,对着答案比对着,他点点头“不错,记住这个方法,平时能用得到。”他将签字笔盖上盖,放回桌上的笔筒里“那今天就到这里,我回去了。”他推了一下眼镜,接着就要往门外走。
嬴政却把他叫住了,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早就想和李斯说说话,谈谈心,却一直没有机会,李斯这人一直像避鬼一样避着他,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意和他说一点话。
“老师,陪我待一会吧。”他冷冷地说,拉住李斯的衣袖。
李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明显是在敷衍他,嬴政闷闷不乐的想,他最近本就因为他父亲的事心烦,家里的压力又全压在他一个人头上,这种时候李斯居然避着自己,甚至都不愿意编一个合理的理由骗一骗他,这态度未免也太敷衍了。
他有些生气了,嘴里却不嫌事大的说出来一句:“你都敢和我上床,怎么这时候多陪我待一会都不愿意了?李斯,你在躲什么?”
李斯在门前停下了,他甩掉嬴政牵着他衣袖的手,慢慢回过头来:“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吗?”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房的门关上“嬴政,请你明白,我只是你父亲给你请的家教老师,我不是你的保姆,不是陪你睡觉的工具,更不是你的恋爱对象。之前和你发展成那样的关系,就是我的失职!”他说完之后才发觉好像说的有些狠了,相当于对他前不久的表白做了全否定,这样做对一个缺爱而敏感的孩子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但是他又不知道该补充什么,再说自己确实应该树立一个严厉一些的形象,不然都把这小孩惯得没边了。
然后他突然被拽着领子按在门板上,后脑勺一下子磕到木板上,撞得他一时有些晕,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嬴政的手又钳上自己的下巴,然后,他看见少年人那双燃烧着怒意的眼睛,眼前的人似乎变成了一头穷凶极恶的饿狼,时刻都要将他吞吃入腹。
“你说这话,和我那恶心的父亲有什么区别?”他哽咽的说“我这几天都要被家里的破事闹得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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