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姜的身子越是娇弱,格外怕热,挺着近六个月的身子,在水池旁一呆就是大半日。这三个月里傅祈年都没有回来,商蔺姜只能从喜鹊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喜鹊只挑好的消息说。不过好的消息也不见得多好,这近百日里,傅祈年寻不到时机进攻苗岭山。苗民早有准备,备足了粮食,并不怕打持久之战。今次起叛乱,是因生活在黔中高坡苗民不满土司与大军的打压,于是联合周边部落一起反抗,反抗的第一步就是杀了宣慰使。这些苗民生活在地形险峻之处,汉军汉人鲜少涉足,想要攻入并非易事,而苗乱不是一时之祸患,建朝以来苗民难以控御,想要让他们驯服不生叛状,单靠镇压杀戮只能解燃眉之急。但问题是如今想解也解不了,再不攻入只怕军心会渐渐不振,商蔺姜每每想到这些事儿,眉头都会不自觉皱起。一日,她如常到水池边避热,又听喜鹊说苗乱的事儿:“还未到夏至,这天就热得和烤火似的,恐怕是大旱之年,苗民真是天时地利,占据高地,而高地恰好有一条小溪,就算真的遇上大旱,也不怕没有水了。”“夏至?”商蔺姜听到这两个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掐指一算,还有十日就是夏至了,她忽然有些紧张,“喜鹊你去探一探,都台的军中可有知苗民习俗之人?快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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