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柔滑的,夜里还反着光的肌肤。她在床上宁静地睡着。圆圆脸,下巴钝而短,但在这巴掌大的脸儿上又极其和谐。眼睛是她最漂亮的地方。眼尾翘的,但不跟凯撒那样快飞到鬓角去,先沿着眼角弧度往下,才收敛地弯出去。睫毛也翘翘的均匀地排列,睁开的话,是一汪水,望着他时候,一轮满月在里头俏皮地荡漾。这让她尤其的像狐狸。但是又是小的,可爱的。尽管凶巴巴,却没什么攻击力的。他贪婪地看着她,舍不得触碰。好久好久没这么仔仔细细看过她了。至于这是梦还是现实?哪里管的那么多。嗯?她发现他了呢,她向他伸出手,他赶忙就迎接上去。他有多想她,有多委屈,但是,只要她主动向他伸出手了,他一定都会接住她,就像狗狗那样把爪子递出去。但她却说着,本来清脆的声音这时听起来低沉,她说。“对不起……我没法给你回答……”内斯睁开眼睛。他坐起身,一抹脸,发现已经流了泪。他梦见亚实了。他以为梦里他们能快乐的,结果与现实重迭。简直像一记闷棍。内斯起床洗漱,得去晨练才行,和格斯纳有约在先。他拖着步子走到卫生间,却被镜子里的男人吓到了。这是谁?这分明是一个流浪汉!内斯凑近镜子,下巴上胡渣又全冒出来了,眼袋跟个吊死鬼一样吊在眼睛下面,脸颊干涩,翻起了白皮,眼角纹感觉更深了。他都不敢做表情,生怕一做表情,他脸上的皮肤就会和墙灰一样,片片剥落掉下来。天,他之前就是以这模样去遇见他们的?怪不得亚实认都不愿认他,还联合那不知死活的糸师冴来气他!他怎么就这么失面子!转念一想,又觉得可悲,收拾好了又能怎样呢?他还是比不过凯撒,敌不过糸师冴。心里悲沉着,内斯还是继续把脸刮了。成人世界里有很多优先顺序排位,人有优先级,事情更有优先级。只不过心没有边界,也没有顺序可言。“啪擦。”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an ib 剃刀掉在洗漱台里,红色晕开。内斯手一抖,给自己刮伤了。“唉。”内斯又看眼镜子。好的,本就憔悴,下巴还添了道口子,心累。他拿起刮刀,还没全刮完呢,他清理清理,手举起来本想继续刮,发现那口子开始往外涌血,一股莫名或是又名姓的烦躁席卷了他。“混账!!连你都看不起我!”内斯把剃刀扔出去老远,砸在墙上,电动剃头发出最后嗡嗡的几声哀嚎,一命呜呼了。他看了一会,嘴唇颤了颤,把那剃刀捡起来。剩下的一点内斯没刮了。他拿了个创口贴给伤口粘起,带上口罩就出门了。格斯纳人到了有一会,看到内斯收整半天还带个口罩来和他做有氧,颇为不满。“不是吧哥们,平时没见得你明星包袱这么重啊?待会别有氧给你做成无氧了!”“我不方便。”内斯淡淡地说。“今天我们就在公园跑吧,不去河边了,我不想太远。”内斯和格斯纳住的很近。这一块区域住了不少运动员,附近风景和空气都很好,早晨来晨跑的人不少,有运动员也有平常老百姓,锻炼氛围浓厚。旁边还有一条经常断流的河,以往他们都是沿着河边跑的,今天内斯有点力不从心。“行吧。”格斯纳感觉出内斯今天心情不咋样,他没勉强。是为什么心情不好呢?他现在在球队越来越好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心情不好的呢?忽地,格斯纳想到一个人。“那啥……”格斯纳装作不经意问起,“那个什么,亚实,你们现在怎么样?”格斯纳远远地见过亚实几面,有时候踢完比赛他留的晚,偶尔会看见内斯和凯撒跟她在球场上小孩一样的闹,感觉和凯撒比,她也挺疯。内斯更多是在凯撒和她中间当调停者。凯撒还在他边上跟他吐槽过,说,哪有这么爱较真的丫头嘛,天天那么多精力和他吵架。哦想起来,凯撒现在去了英国,现在应该是内斯天天和她相处吧。但内斯没回答。甚至连避而不谈都没有,索性就沉默。好吧,看来他俩之间有事。格斯纳看向头顶开始飘落的树叶,他边慢跑边说。“内斯,我觉得她不适合你。”格斯纳发现内斯猛地瞥他一眼,眼神不友善,他知道自己管得有些宽了。“抱歉兄弟,我知道,我对感情这方面就是个门外汉,但我还是想说。”他直视前方,“我虽然没和她打过交道,但根据你和凯撒的描述,我觉得她会更适合凯撒一点。”格斯纳意识谈话过于直白,他又慌忙补充。“我不是说你比凯撒差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少一点劲儿。”“就那种折腾对方的劲儿,我总感觉啊,老是你让着她,这样。”内斯平淡无波的大眼睛饶是再怎么伪装,终于也藏不住了。“别说了,格斯纳。”
格斯纳叹一口气,唉,执迷不悟啊,他是身为兄弟才劝他呢。“哎,你啊,就是人太好,明明脑子活泛,却不爱为自己着想,何必一棵树吊死呢?你看,现在慢慢的也有名气了……”“格斯纳!!”内斯停下来,他摘下口罩,露出贴了创口贴,还有一小片胡子的下巴。他粗粗地喘气。别说了。格斯纳见内斯这副狼狈模样,估计他自己也没少神伤。格斯纳感觉胸口一闷,这就是感情?并不美好啊,为什么他们都趋之若鹜呢?如果换做他,未来遇到一个让他也死脑筋坚持的女孩,他又会怎样呢?他能比内斯表现得更体面吗?“我们去那边歇一会吧。”“嗯。”“待会跑完你来我这冲澡,我给你刮脸,不是我吹,我刮脸那是传承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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