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直追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得想办法先引开守卫。“门口的岗哨有人,我去引开他,你带着孩子先走。”荧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决策了,她熟练地反驳着散兵:“我有地图不会迷路的,你总不会想同时抱着两个人飞吧?不要丢给我带,他跟着你会比较安心。”“…那你自己小心行事。”散兵被她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欲言又止了几秒后,还是勉强同意了。散兵带着孩子离开后,荧深深吸了口气。——现在是属于她的调查时间了。会议室。开会的人并不多,除了为首的多托雷,就只有所里的几个高层和他的心腹们。其中一人穿着愚人众的白色制式披风,他似乎很怕冷,将披风的帽子戴了起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件披风荧在达达利亚那看过,执行官人手一件。她屏住呼吸,继续全神贯注地偷听。“你做得很好,”多托雷合上了他面前的大箱子,从荧的角度看不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外表有些破损,但还算得上完整。”那个怕冷的人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多托雷没有因为这人的冷淡而动怒,他笑了笑继续道:“既然你完成了任务,我也会履行对你的承诺。这具降临者的遗骸,我收下了。”降临者…遗骸?不会是…不对…不是说过哥哥不是降临者……怎么可能会是哥哥呢?“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显露出一直藏在披风下的颀长身躯,他快步离开了会议室,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听到这个声音,荧的心脏就像被人紧紧地攥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呵呵…似乎有外面的野猫跑进来了呢?”多托雷早就发现她在偷听,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他只是轻轻往她藏匿的方向抬了抬手,完全没有时间躲避,她瞬间被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击飞,重重地砸到了墙上。她登时喉头一甜,刚张嘴便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这么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你也想被装进箱子里面吗?”多托雷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垂死挣扎。尽管这一下被摔得不轻,荧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求生本能让她忘记了身体的剧痛,不顾一切地向着生活区逃去。那里才刚被侵入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守卫没那么快查到那里去。生活区,宿舍。负伤后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感觉到自己即将体力不支,荧用肩膀撞开其中一扇门闪身躲了进去。室内白雾袅袅,居然是间浴室,听这水声,还有人正在洗澡。虽说非礼勿视,但这个时候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潜入到淋浴间旁,猛地一掀帘子……——竟是空的,里面没人!“你是谁?”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声音问道。一股杀意伴随着冰冷刺痛的触感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是刀刃。荧压抑住自己内心此刻所有多余的情感,这个时候脆弱一点用都没有,她缓缓转过头,一点也不意外地在自己身后看到了达达利亚。他赤裸着上身,周身缠绕着不断蒸腾的水汽,水珠顺着他橘红色的发梢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地上。“…是你?”达达利亚看起来有些惊讶,随即面上浮现出一丝雀跃,双颊也微微发红,他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来给你送礼物……”她大脑宕机,一时找不到别的借口,就只好从身上掏出了刚才折的那两只纸鹤,“这个给你。”他脸上有道很深的伤口,荧一眼便认出,是哥哥那柄佩剑所留下的痕迹。“…谢谢。”达达利亚放下架在她脖子上的小刀,想用另一只手来接那两只纸鹤,但他的手刚伸出一半就停住了。荧心里一阵发毛,正当她以为他要跟她撕破脸动手时,他却有些困窘地笑了笑:“我的手还是湿的,会弄皱它们,你等我一下,我去擦干身体。”他是不想对她下杀手,还是觉得现在的她没有还手之力,已经失去了让他出手的价值?达达利亚背对着她,拿起另一条干的浴巾开始擦拭身体。他看起来完全不设防,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如果要杀他,该从哪里下手?她麻木地思考着。咽喉吗…?那里,早上的时候,她还攀着他的脖子亲吻过……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哐当。”当她看到一旁脏衣筐里的某件东西时,握在手里的剑终于克制不住地连同眼泪一起落下,砸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金属振动的嗡鸣。一直以来一切的怀疑,都在这道铁证面前串连了起来。月初达达利亚在深渊与哥哥的那一战,之前冰钓他脸上莫名出现的伤,还有他今天对她说他要去纳塔实则出现在这里的谎言……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在利用她当诱饵引出哥哥。“啊,怎么连剑都拿不稳了,”穿好衣服后,达达利亚弯腰拾起荧落在地上的那把剑,将剑柄塞进了她手里,他细心地合拢上她僵硬的手指,“拿好,不要再弄掉了。”她像只提线木偶那样,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摆布,过了很久之后才有反应。达达利亚正在用新的毛巾轻轻擦她脸上的泪痕和血迹:“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这的。”“那你呢…?你又在这里做了些什么?”荧抓起脏衣筐里的那件披风,上面还粘着一缕带血的金色长发,她将披风在他面前用力抖开,“这又是什么?!”白色的披风上斑驳的血迹…是哥哥的吗?达达利亚回避着她质问的目光:“…是脏衣服。”“这就是你的「想办法」吗?「公子」大人!”荧举起那件披风重重砸向他,他这回没再躲开,硬生生地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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