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正下方是“开始”和“使用说明”两个散发着微光的小长方形。
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点击了一下使用说明,随即光屏上为他播放了一段动画,漫画小人为他讲解了如何使用这款被称作射击模拟器的训练设施。
黑泽千阳见他上手了就不再站在他身边,自己寻了隔壁吧台的位置坐下。
他不经常去训练场,调酒师对他也就并不熟悉,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为其他休息的人服务。倒是主管这家训练场的家伙认出了他,讨好地为他送上来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
不光警方的人对他一无所知,白兰地在组织中也是个神秘的角色,甚至有部分代号成员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也与他向来负责的事务有关,一个总是奔波在实验室、机房和暗杀任务上的人存在感弱是很正常的,消失个七八个月也少有人能察觉,嗯,和他保持亲密联系的琴酒除外。
就在他享受了没一会儿冰水和吧台的古典乐时,鹿谭建吾发来了消息:“来一趟实验室。”
他皱眉:“现在?”
“现在。我需要对你体内的药物残留做一个检测。”
黑泽千阳垮了脸,不过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露出期待的表情。
他叫来主管:“待会儿隔壁那个用测试狙击能力的家伙测试完了,你就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告诉他成绩会传到我这里,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决定他的去留。”
“是,大人。”
“车钥匙就先交给你了。”
黑泽千阳通过光滑的吧台把一串钥匙甩给了主管,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酒杯中的液体微微摇晃,在台面上荡漾着一圈又一圈香槟色的光晕。
穿着洁白外套的男人在金属仪器前忙忙碌碌,屏幕上冗杂的各式图表让他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而实验室中的另一人仿佛处在自己的世界中,对此冷眼旁观。
黑泽千阳换上了一套便于穿脱的衣物,领口大敞,露出里面莹白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松开的袖口处能够看见手背上的留置针,还有小臂上几个青紫的针眼,在皮肤的映衬下分外明显。
他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手术台上,看着鹿谭和也调试参数,荧光绿的数字不停地滚动过电子屏,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还没好吗?”
鹿谭和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手下不小心输入了错误数据,直接被系统检查了出来,标成了刺眼的红色。
他一低头,就见一双泛着青色的赤脚无声无息地踩在地上,视线上移,则是黑泽千阳面无表情的脸。
“你要是把我吓出什么好歹了,下一位来做这个项目的研究员有没有这么善良可就不好说了啊。”鹿谭和也故作镇定地扯了扯领口。
黑泽千阳无所谓地耸耸肩:“谁来负责都一样。”
他的目光越过鹿谭和也,落在不停跳动的参数上。
“看得懂吗?”鹿谭和也给他让开身位,顺便把前几页的数据也调了出来,大喇喇地摆在他面前。
黑泽千阳摇摇头,胡乱翻了几下后坐到了桌面上:“浪费时间……”
“是是是,我又浪费您的时间了,”鹿谭和也赶紧把他推下去,免得弄掉了什么重要资料,嘴上吐槽道,“毕竟是分分钟能勾到七八个男人的……别动手!”
收回手,黑泽千阳微微偏头:“说得我好像一个罪孽深重的魅魔一样,不知道琴酒会怎么评价。”
鹿谭苦着脸:“别,我错了,你可别告诉他。”
“你们这些研究员似乎都很怕他嘛。”
“就算不是研究员也怵他吧,”鹿谭挠头,琴酒心狠手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只不过我们会表现得明显一些,你看雪莉,她每次见到琴酒都要被吓成筛子,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任谁看到一个随时能掏出一把枪指在你头上的疯子都会害怕,也就你们这些和他一样疯的人能受得了。”
黑泽千阳捏着下巴想了想:“还好,我觉得和他做同事挺安心的。”
“你就算了吧,口味像你一样奇怪的人不多了。”
“明明伏特加也很崇敬琴酒。”
“哦,这倒是提醒我了,他的品味更奇怪。”
鹿谭和也再次伏在案前,他的左手边就是今天抽取的血液样本,刚才出了分析结果,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工作上。黑泽千阳则是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状态,贴着墙角绕着空旷的实验室转圈,明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存在感却莫名的强烈。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忍受了十来分钟后,鹿谭终于忍无可忍。
黑泽千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答道:“刻板行为是动物持续处于某种环境,而这种环境无法适应它的天性而出现的一些异常行为。”
“这么简单的知识我当然知道。”他无奈。
“那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应该找点事情给我做。”
“我听得出来你在暗示什么,”鹿谭和也垮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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